柳雅緊盯著滄千澈展開的那張大地圖,看到上麵青梵人的兵力分布就直覺的認為那是一個陣法。而且還是她曾經遇到過的一個陣法,是二皇子在那座山上擺出的大陣。
換句話說,二皇子不聲不響的部署青梵士兵擺出了一個天罡北鬥陣,然後再朝滄千澈叫板。
如果滄千澈不能破陣的話,他的三萬多人馬隻要一陷進去,就會被分而圍擊,逐個擊破。而且在青梵人撤陣之前,他們不可能有逃出來的機會。
當初柳雅在山上好多天,她也試著闖陣許多次。但是每次都是被幾塊石頭就擋了回來,要麼就幹脆是一整天都暈頭轉向的四處亂撞。可是她沒有一次能夠闖陣成功的。
如果沒有真正的破陣高手,那麼這些人就算是在陣裏轉悠上一、兩天,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如此危急的時刻,別說是一、兩天,就算是兩個時辰,戰況改變,就是生死攸關的大局了。
柳雅的眉頭越皺越緊,再次看向了滄千澈。
而滄千澈因為柳雅緊盯住自己的眼神,也有了察覺。他的視線與柳雅對視,就發現了她眼中的異常,微微躊躇片刻,滄千澈還是開口問道:“雅兒,你有話說?”
於公於私,滄千澈這個時候都不應該如此和柳雅說話的。
但柳雅也顧不得別的,向前一步,對滄千澈道:“我有話跟你說,必須現在單獨說。你能給我一盞茶的功夫嗎?”
滄千澈表情平和,眉宇間嚴肅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點點頭,道:“好,隨我進來。”說罷,他先一步轉身進了帳篷。
柳雅沒想到滄千澈這麼給她麵子,在眾將官麵前可以暫時拋開軍務,不問緣由的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柳雅朝其他人微微點頭致歉,然後隨手從兩個小兵手裏把那張地圖拿過來,緊隨其後就進了帳篷。
滄千澈看到柳雅拿著地圖進來,表情更為嚴峻,直接問道:“雅兒,你可是覺得這地圖有何不妥?”
“不是地圖的問題,是我覺得青梵人士兵的分布很有問題。”柳雅說完,將地圖在桌上展開,用手點著上麵的幾處,道:“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看似淩亂的部署,其實是互為首尾呼應的布局。不管從任何一個方向攻擊過去,都會被另外兩邊的青梵人從中截斷,分而圍之。”
說完,又指著另外的幾處,道:“還有這幾個地方,單獨看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但是你連起來再看,像不像個布袋形狀?如果我們的人進去了,這裏是唯一的入口,然後就會落入青梵人的圈套。隻要對方一收口,不管你派多人進去,他們都是以少圍多、以逸待勞。”
然後,柳雅又分別指出了幾個地方,都是她在腦海中記憶的陣法形狀。隻不過之前在山上是用石頭布陣,如今換成了一隊隊的青梵士兵而已。
但石頭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也就是說,如果滄千澈帶人一頭紮進去,可能陣法的變化遠比幾塊石頭布置的陣法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