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的一句話,就算是給這個明娟提了半個小官兒,起碼算是這六個侍女當中真正的頭兒了。
說完,柳雅又掏出幾塊銀子,遞給明娟道:“今天算是定了這主仆的情分,也當給你們些見麵禮。隻是我來的匆忙,兩手空空,你就把這銀子發下去,算是給你們每人買個花戴。”
明娟不收銀子,連忙擺手道:“小姐不必如此,我們能夠跟著小姐,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拿著吧。”柳雅將那銀子硬塞到明娟的手裏,道:“我伯母說,你們是自幼進了古家,接受調教的。那你們肯定也是有些見識的。往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裏也都是有分寸吧?”
“是,明娟明白。那些姐妹們也都明白的。調教我們的嬤嬤也交代過了,做奴婢的,最重要就是忠心。眼裏隻有自己的主子,沒有旁的任何人。什麼金子、銀子都不能動了半點心思的。”
柳雅沒想到這個明娟還真是實在,表忠心的話說的也是這麼直白。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挺討喜的,總比那些心眼子很多的丫鬟,嘴上說的萬般好,心裏打著小算盤要來的好。
柳雅點點頭,道:“那你下去吧,沒事的話不必過來。平時我不召喚,也不用一直跟著。我喜靜、閑散慣了,也不習慣有人近身伺候。”
明娟一一答應了,就退出去了。到了門口,明娟又道:“小姐,明天一早就要沐浴更衣去祭拜先祖。我會來叫您起身的。”
柳雅聽了問道:“什麼時辰起來準備?”
明娟道:“寅時初就要起身了。”
柳雅不由得吸了口氣,覺得還真是早呢。不過她還是道:“不用你來叫了,時辰到了我會自己起來。你準備沐浴的東西就好了。”
“是。”明娟並沒有多說什麼,答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柳雅關上門,想了想又落了閂,去臉盆邊簡單的洗漱一下就脫了外衫躺下了。
隻是過了一會兒,柳雅正在似睡非睡的時候,就聽見窗外有細微的聲響。
柳雅非常警覺,雖然沒有立刻翻身坐起來,但已經是側耳細聽,想聽聽是什麼人在窗外。
“叩叩”窗欞竟然被輕輕的敲響了,繼而外麵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柳姑娘,我是十七。”
十七?!!是滄千澈的那個影衛。
上次在青梵的時候,十七為了保護柳雅也受了傷。後來聽滄千澈說,回京之後十七也被送回影衛樓了。
這不是滄千澈的決定,好像是影衛當中自有一套規矩,若是不能好好的保護主子,就要受罰。
如今十七突然來了,柳雅倒是覺得詫異又驚喜。連忙起身去拉開窗子,就見窗外站著的果然是十七。
隻不過,十七的臉上有一條傷疤,是上次青梵一別之後還沒有的。
那條疤很長,從左邊眉骨開始,斜向下劃開鼻梁,一直劃過了臉頰,到了頜骨底下。乍一看,像是被人一刀斜劈下來,將整張臉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