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滄千澈一問,錦藍茫然的搖搖頭,道:“生的。”
“啊?”滄千澈覺得這個詞怎麼這麼熟悉?這才想起,成親那天晚上,他和柳雅就是吃了沒煮熟的麵條,也說是生的。
滄千澈連忙道:“對對,生的,就是生的。討個好彩頭。”
錦藍似懂非懂的,不知道生雞蛋還有這麼多的玄機。正要轉身也跑去送雞蛋,被一個婆子攔住了。
那婆子胖墩墩的,圓嘟嘟的臉龐彎起的嘴角,長著一張笑麵,看著就很喜慶。
她一把扯住錦藍,道:“煮熟了送去。生孩子要補充體力才要吃雞蛋呢。還有糖水,也熬上一大碗,一起端過去。喝不下去也要喝,不然可沒勁兒折騰。”
“折騰?為什麼要折騰?”滄千澈嚇了一跳,連忙走過來詢問。
那婆子似乎不認識滄千澈,瞄了他一眼就指揮道:“都別愣著。燒水的燒水、煮雞蛋的煮雞蛋,還有熬糖水的,遞熱毛巾的,都快著點。”
這下子好了,剛才還亂七八糟的滄千澈和錦藍兩個都有了主心骨似的。
一個立即去給大鍋裏添水,另一個提著一籃子雞蛋就去下鍋,把火吹旺,想要趕緊把雞蛋煮熟。
而卿墨舉著兩顆雞蛋跑到屋裏,錦梅已經握住了柳雅的手,正在安慰著。
柳雅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她受訓的時候斷了三根肋骨一根腿骨都沒這麼疼,可是現在這疼法讓她真想不生了。
“雞蛋雞蛋。”卿墨跳進門檻,把雞蛋遞了過去。
錦梅一把抓過來,這才抬頭看見是卿墨,連忙道:“你進來幹嘛,快點出去。這屋裏男人不準再進來。”
卿墨答應一聲往外退,錦梅就忙著去磕雞蛋,準備給柳雅吃。
可是錦梅把手裏的雞蛋往床沿上一磕,“啪”的一聲蛋皮碎了,蛋黃、蛋清灘了一地、一床。
“這是生的?”錦梅氣得鼻子差點歪了,還粘了滿手的蛋液。
“卿墨,你這是沒事搗亂呢?外麵蹲著去。”錦梅吼一聲,把手裏的雞蛋殼砸了出去。
卿墨本來是一片好心,給雞蛋殼砸在肩膀上,也粘了一身的蛋液,顯得有些狼狽。
“啊,又開始疼了。錦梅,別管雞蛋了,我不吃。”柳雅又叫了起來,疼的差點在床上打滾。
錦梅趕緊又回來,把手上的蛋液甩甩,再往衣襟兒上一蹭,轉而去抓住了柳雅的手。
柳雅的手指甲都斷了,有兩根是戳在床頭上,生生的折斷的。指甲縫裏已經開始滲血,可柳雅絲毫也沒覺得,隻是咬緊了牙關。
疼,真特麼的疼!柳雅在陣痛的間隙大口的喘氣,給自己鼓勁兒。可是陣痛再來得時候,她疼的恨不得撞牆死掉。
肚子裏辛辛苦苦懷了九個多月的寶寶像是個小惡魔,一次次的要把她剝皮抽筋,要讓她痛不欲生。
“錦梅……,滄千澈……”柳雅一聲一聲的叫著,也不知道究竟該喊誰。
終於,十七拖著一個穩婆飛似的進了大門。連歇都不容歇,就把那穩婆直接塞進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