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就是雛鷹穀,山穀裏光線黑暗,四周是冷凝的峭壁。
十七已經無需多想,也沒有了第二條路可走。因而猛地一踢馬腹,直接讓戰馬衝進了雛鷹穀。
山穀背陰,有一種常年不見陽光的陰冷,何況此時是寒冬季節。狂奔進山穀的馬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駕駕”十七猛踢馬腹,催戰馬繼續前進。
戰馬這才邁開四蹄,向裏麵踏步而去。可是再怎麼催促,馬也是不肯跑了。
十七著急,耳聽見犛牛已經快到山穀入口了,再不拉開距離,隻怕他們奔不進山穀就會被撞死在這裏。
柳雅不用駕馬,抽出時間上下左右的看了一下,就道:“別催了,它們暫時進不來。”
十七這才停止催促,低頭一看,才知道為何馬走的這樣慢了。
這山穀裏積雪太深,馬蹄陷在裏麵足有兩尺深。而且每次落腳下去,都會發出細碎的“喀嚓”聲,不知道是踏碎了下麵的冰,還是雪地裏另有什麼。
“是骨頭。那些雛鷹的骨頭。”柳雅朝身後馬蹄的深窩看去,就看到雪坑下麵露出來的是一節節白骨。
想著這裏的傳說典故,便猜想這裏是數不清的雛鷹埋骨之地。
馬走在這些白骨上,也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吧。所以才不肯向前的。
“那現在怎麼辦?上山嗎?”十七看看左右的峭壁,現在不是不能上去,但上山之後怎麼辦?
“再等等,或許那些犛牛會進來。”柳雅回頭看了一眼,犛牛果然在山穀口停住了。“哞哞”叫著不住的徘徊,卻沒有冒然進來。
十七卻有些不解。那些犛牛不進來,他們還有機會喘口氣。可如果現在犛牛衝進來,馬又不肯快跑,就又是一次險狀。
柳雅卻道:“暫且不管它,我們盡量往裏走。如果犛牛真的衝進來更好,我有辦法對付它們。”
“主子有什麼辦法?”十七愣了愣,口氣裏是完全不敢置信。
如果柳雅真的有辦法,又何必被一路追著跑的這麼狼狽?難道說,主子是為了拖延時間,等石磊他們從後方來搭救嗎?
柳雅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打量著兩邊的峭壁,暗自記下了什麼。
這山穀稱一個瓢型,入口小,而裏麵大。現在他們已經走過了入口窄小的部分,裏麵豁然開朗,是一大片空地。
十七就問道:“主子,再向裏走也沒有路了,這山穀是死胡同。”
柳雅道:“繼續向裏。我找一處地方,咱們上去。”
十七“嗯”了一聲,繼續催馬前行。可是戰馬又走了兩步就停住了,隨即不等十七再催,馬蹄踏了兩下,身子突然間就倒了下去。
就像柳雅的那匹戰馬一樣,沒有絲毫的征兆就倒地抽搐不止。
柳雅看了一眼,無奈道:“可惜了,好像是跑的太急傷了肺。”
十七也歎了一口氣,隨即抽出匕首來到馬的身前,在它的鼻梁上撫摸了兩下,隨即一刀割斷了它的動脈。
戰馬並沒有嘶鳴哀叫,而是把頭仰起,鬆弛的躺在了雪地裏。一雙烏黑的眼睛閃出了一抹淚光,然後把眼睛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