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本來不想讓對方靠得太近,她和另一個女侍挪了挪腳步就想要將對方攔住。
然而,對麵馬上的人忽然就甩了甩手裏的鞭子,鞭梢破空聲極脆、極響,震得人心神一凜。
紅葉的身子微微一僵,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威勢傾壓而來。她甚至有點不敢抬頭,隻能夠感覺到那騎馬的男人絕對不簡單。那種氣勢,甚至和攝政王滄千澈不相上下了。
“雪綺,你鬧夠了,知道回家了?”那是麥柯卓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虐,幾分的玩味,還有幾分的嗜血。
柳雅聽到那聲音的時候立即把車簾掀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而古雪綺卻沒動,實際上她已經癱軟在了馬車裏,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二皇子……哦,不,應該說是陛下,好久不見。”柳雅定定的看向麵前的男人,發覺對方除了顯得更為春風得意之外,並沒有多少變化。
麥柯卓已經做了好幾年的皇帝,身上的威勢也不容小視。可是一眼看去,柳雅覺得他和七八年前並沒有多少變化。
起碼還是那副笑裏藏刀的樣子,起碼還是那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好久不見。”麥柯卓點了點頭,視線朝馬車裏的古雪綺看過去。然後又轉頭看著柳雅,露出一點點笑容,問道:“剛才聽你的侍女說,是送她回家?”
“是。送她回你們的家。”柳雅也笑了一下,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看看娘家的人就夠了。”
“很好。”麥柯卓點點頭,一副滿意的樣子道:“如果古家的人都能夠這麼懂事理,也就沒有再多的事情了。”
“古家的人從來都懂事理,更加的恩怨分明。”柳雅把“恩怨分明”四個字說的比較輕,好像是含糊帶過一樣。然後又道:“雪綺回去了,你要對她好一點。”
“我自認,對她很好。”麥柯卓竟然換上了一種很平和溫暖的口氣,道:“起碼在宮裏所有女人中,她是最受寵的一個。”
柳雅眯了眯眼眸,收斂起罵人的衝動和殺人的寒芒,平靜的道:“可是她或許誤會了陛下的意思,還有點害怕。”
“不習慣吧。”麥柯卓很隨意的道:“大概是不習慣和其他的女人和平相處。她,可惹了不少事,我要寵著她,可是也不能對其他的人置之不理。她就鬧,鬧得很厲害。”
說到這裏,麥柯卓竟然還顯出幾分的無奈,就好像古雪綺是多麼的無理取鬧一樣。
柳雅挑眉,驚訝的道:“難道陛下不明白女人的心意嗎?她越是愛作愛鬧,就越是在乎你啊。如果她不聞不問、不理不睬,那才是真正的不上心。”
麥柯卓的表情一滯,深沉晦澀的眼神裏有些意味不明的東西閃過。
柳雅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不動聲色的轉頭對古雪綺道:“別躲了,出來向陛下請安吧。遲早是要回去的。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古雪綺“嗯”了一聲,聲音又細又軟,跟撒嬌似的。
柳雅再偷眼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的,麥柯卓抓著韁繩的手微微一緊,嘴唇也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