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岑和嚴亦疏與靳振國見麵的時候,有點狼狽。
靳岑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爸對麵,靳振國臉色立刻就變了。
“你這是怎麼搞的?”靳振國皺眉看著跛著腳的靳岑,問道。
靳岑站在靳振國麵前,表情自然地解釋道:“打籃球的時候扭的。”
嚴亦疏憋著笑,在旁邊附和著靳岑點了點頭。
靳振國難得抽一次空過來看看倆人,就發現自己兒子崴了腳,雖然知道靳岑皮糙肉厚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還是有些擔心地皺起了眉。
“擦藥了沒,注意點。”他打量了一會兒靳岑的腳,然後把手上拿的一大袋水果遞了過去,“和亦疏都多吃點水果,補充一下維生素,別天天喝飲料吃那些垃圾食品,知道嗎?”
嚴亦疏趕緊把水果接到手裏,對著靳振國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是,我們知道的,靳叔叔。”
三人此時站在教學樓下。高二教學樓隻開了一個競賽班,所以這一塊非常安靜,耳邊隻有樹梢不時傳來的蟬鳴聲和旁邊水池假山的水聲。靳振國來這一趟匆忙,隻在路邊買了些水果,他自己心裏又覺得不太能過意的去,又問道:“要不然去醫院看一下?然後我再帶你們去吃個飯。”
靳岑腰板挺得筆直地站在嚴亦疏旁邊,臉色淡定,一副啥事沒有的輕鬆模樣。他看了眼教學樓,然後對他爸說:“不用了,我沒事。現在是衝刺緊張的時候,我們缺課會耽誤進度的,爸,你就別操心了。”
靳振國看著自己受傷還要認真學習的兒子,眼裏都是欣慰,他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很為靳岑驕傲的,聞言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微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學習了,加油!沈老師和我說了,這次你們的希望很大,到時候拿個獎回來讓我樂嗬樂嗬!”
嚴亦疏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小雞啄米般點著頭,他皮白肉嫩,笑起來的時候說不出來的斯文。
靳振國看著這倆小孩,隻覺得心裏安穩踏實得很,沒多說什麼,又囑咐了幾句以後,便離開了。
靳岑和嚴亦疏拎著水果回了班裏,大家正在做卷子,他們推門進去,也沒有多少人抬頭去看,一個個都認真得很。
沈越作為競賽班的帶隊老師,正坐在講台上給同學答疑,見他們進來,挑了挑眉,正準備說兩句,就看見了靳岑一瘸一拐的腳。
他立刻暫停了講解,向靳岑和嚴亦疏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去。
“這是怎麼了?”沈越擔心地問道,“靳岑怎麼搞的?”
嚴亦疏替他解釋:“昨天晚上打籃球放鬆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
“嚴重嗎?校醫室是不是沒上班啊,處理了沒有。”靳岑是沈越的得意門生,有點什麼小差錯沈越都緊張得不行。
嚴亦疏臉上立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還沒有……現在學校裏人太少了,我們也沒找人借到藥。”
“那可不行,這不能拖的,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樣,我給你們開個假條,亦疏,現在你就帶靳岑去旁邊的診所看一看,買點藥回來。”沈越吩咐道,“亦疏,就去我辦公桌第一個抽屜裏把假條拿來給我,我給你簽名。”
……
嚴亦疏控製著臉部表情,盡量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然後轉身急切地往樓下跑。
剛剛他和靳岑還打算翻牆出去,這下好了,因禍得福,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出校門了。
直到走在了校門外麵的街上,嚴亦疏還在嘖嘖感歎。
“岑哥,可以啊,奉獻你的小我,帶來一下午的自由。”
靳岑腳踝已經腫了一個大包起來,嚴亦疏想攙著他走路他也沒讓,一個人倔強地拖著腿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