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張梁之接到雲裳輕的信後,就設了埋伏,成功絞殺了右將軍。
而後,他不忘給皇帝寫信,說有人不服帝頡的命令,想私下殺了他。
他在信裏言之切切,意在指宮中大臣對帝頡不忠。
帝頡看了他的信後,疑心四起。
近日,太子和皇後薨世,邊疆多有侵擾,內又有大臣借機生事。
內憂外患,他甚為憂慮。
奉天殿,已經夜深,他還沒將奏務處理完,身邊的太監宮女都很疲憊。
“陛下,身體要緊,您早些歇息吧。”
帝頡劍眉緊促,他捏了捏眉心:“近日就在這奉天殿就寢。”
如今公務繁忙,他怎敢懈怠。
宮女伺候他就寢後,一一離開。
帝頡躺在軟榻之上,明明困意很重,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一閉上眼,他就會想起皇後和皇兒死在他的麵前,他們滿身的血。
他的腦海一陣得抽痛,正要起身去倒茶,忽然窗外一抹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瞳仁皺縮:“來人,來人……”
喚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來人——!”
“陛下,怎麼了?”
太監匆匆趕來。
帝頡指著窗戶邊:“你看那邊,有個穿紅衣的女人。”
太監看過去,一臉迷茫:“陛下,奴才並未見有人。”
“你去看看。”
帝頡道。
太監走過去,將窗戶打開,外麵狂風大作,一方帶血的帕子忽然被吹進了房間。
帝頡看見那方帕子,隻覺太陽穴突突直疼,深邃地眼底一抹驚悚一閃而過。
太監疑惑地關了窗戶,扭頭看到了地上的方帕嚇得跪在了地上。
那不是司徒珝的鳳帕嗎?
在這宮裏,手帕上能繡鳳凰的隻有她。
“皇後娘娘恕罪,我隻是一個奴才,我什麼都沒幹……”
自從上次張梁之呼有鬼,宮裏就暗自傳言皇後娘娘冤屈而死,如她的誓言一樣化作厲鬼,尋仇害命。
太監想著皇上說的女人,又看到那帕子,沒忍住哆嗦出聲。
帝頡眼底頓時就涼了:“來人,將著賤奴拉下去,亂棍打死!”
小太監這才回過神,求饒已經來不及了,很快他就被人拖了出去,隻聽外麵一聲聲地慘叫。
……
帝頡一夜未睡,他手裏攥著那方血帕心如刀絞。
翌日清晨,帝頡請了大師回長樂宮,超度皇後的靈魂。
這次,長樂宮將會誦經七七四十九天。
此舉措一出,宮中有些人心惶惶。
畢竟皇帝都信了皇後冤魂之事,那必定是真的。
很快這些話就傳到了綺春閣那位的耳中,雲裳輕喝了一口茶。
“怪力亂神,就算司徒珝變成厲鬼又能如何?她活著的時候敗給了本宮,如今死了,本宮難道會怕她?”
身邊丫鬟這時候給她添茶,她正要接過,隻看茶水忽然變成了猩紅色。
她瞳仁皺縮,將杯中之水一把甩開。
“混賬東西,你竟然嚇本宮,來人,把她的手給本宮剁下來。”
她大聲道。
宮女慌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娘娘恕罪……“
雲裳輕胸口起伏不停,她看著宮女被帶走,不敢去看地上的茶水。
“芝蘭,快將這血清掃幹淨。”
芝蘭過來,看著幹淨的地麵:“娘娘,並未有血!”
雲裳輕聽後扭頭看向地麵,隻是一杯打翻的茶水罷了,沒有半絲的血。
她心底一陣不安悠然而升,腹部也是一陣陣的疼痛。
“快,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