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喪期間。
帝頡伴了司徒珝七日,最後一天他親自送她入了帝陵。
並將太子鄴同她葬在一起。
這日,大雪止不住的落下。
太監扶著他:“陛下,該回宮了,大臣們都還等著陛下處理朝務。”
帝頡身形像是一夜之間變得蕭條,他看了幾眼帝陵,這才緩緩回宮。
太和殿。
朝臣們等候著陛下,張梁之和幾個奸佞小人被排除在外。
張梁之心中惶恐,等大殿的門一開,他“嘭”得一聲跪倒在地,朝著殿裏九叩一拜的過去。
帝頡狹長的眼眸冷冷地看著他,其他的大臣更是嗤之以鼻。
吏部尚書直接上奏:“陛下,張梁之汙蔑股肱之臣,栽贓陷害皇後太子,臣請陛下賜其車裂之刑,誅九族。”
一眾大臣道:“臣附議!”
帝頡正要準奏,張梁之忽然爬上前來:“臣知罪,臣萬死難贖罪,求陛下讓臣為蕙賢皇後守陵三年,三年後臣願被淩遲處死!”
蕙賢皇後,是帝頡給司徒珝死後追封的溢號。
張梁之膽小,但卻也有些小聰明,他知皇帝想要泄憤,殺雞儆猴,以安朝臣和民心。
但雲裳輕身懷皇裔,他是不會動的。
這刀自然就對準了自己,還不如自己主動伏誅,三年後隻要雲妃娘娘得勢,自己死不死還不是其一句話?
“陛下,如此奸佞必須盡早鏟除,以絕後患。”
右將軍道。
“陛下,右將軍說的極是,請盡早決斷。”
“陛下……”
除了張梁之帶著的幾個後生,官員們皆跪在了地上。
張梁之心底甚是惶恐,他全身都在哆嗦:“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臣擔心臣死後,陛下身邊再無如臣忠心不二之人。”
當初雲裳輕就是張梁之獻給的皇帝,也是他幫著皇帝隱瞞的皇後。
帝頡聽後,想起這些天張梁之確實對他唯命是從,他缺這麼一個替自己辦事的人。
“朕便準了你,去守帝陵。”
張梁之聽後心中石頭墜地,連連叩拜:“臣定真心悔過。”
……
退朝後,一眾大臣哀歎。
張梁之耀武揚威的從他們身邊走過:“諸位大臣,縱使你們功於江山社稷,但你們不如我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諂媚之臣,吾等不屑與爾為伍。”
張梁之也不生氣,拂袖離開。
後麵的大臣看著他這副樣子,不覺搖頭。
丞相哀聲道:“如此奸佞陛下竟放過了他,司徒老將軍上陣殺敵,保家衛國,陛下說斬便斬。
皇後德才兼備,陛下說殺便殺。
虎毒尚且不食幼子,太子更是死的冤枉……”
身邊的幾個重臣拉住了他:“丞相,這皇宮四處都是妖妃和張梁之的耳目,您言語一定要小心。”
丞相一聽,大笑道:“本官為官清廉,不怕這些邪魅,他們要殺便殺,我有何懼!”
右將軍走上前:“丞相說得對,我等皆不畏奸臣,這張梁之陷害司徒將軍,還有皇後和太子,我定不會讓他安然到帝陵。”
丞相頷首:“右將軍若是能斬殺此人,你就是北昭的功臣。”
一群官吏離開後沒多久,一個守宮的侍衛便匆匆稟告了綺春閣的雲裳輕。
雲裳輕知道自己沒有外戚,一定要靠張梁之才能穩坐後宮,立馬讓人寫了信,快馬加鞭告知張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