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的效率一直很迅速。
在薄止褣下達了指令後,李旭已經第一時間處理好我的全部問題,出現在我的麵前,把我的護照和簽證都遞到了我麵前。
“黎小姐,您的簽證已經出來好了。”李旭說的一板一眼的,“後天早上,我來接您去機場。”
我冷笑的看著李旭:“怎麼,這是強迫要我走的意思。”
李旭仍然一板一眼的:“黎小姐,請您海涵,我隻是奉命行事。”
言下之意,我有任何問題,就找薄止褣,在他這裏反抗,並沒任何用處,而他也會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出現在我麵前。
“滾——”我尖叫出聲。
李旭完全沒被我的情緒影響,禮貌的頷首示意後,就放下東西,從容的退了出去。
公寓的門,李旭也一並帶了上去。
我把李旭帶來的證件都直接掃在了地上,我甚至不知道,這些證件,薄止褣什麼時候拿走了。
嗬嗬——
原來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護照上的簽證,是德國的,隻要是申根國家,我都可以隨意的進去,我相信,隻要我抵達了德國,這份簽證就可以最快速度的替換成這個國家的國籍。
這樣以來,我要再回到海城,就是難如登天了。
薄止褣想讓海關拒絕我入境,就再容易不過了。
我看著護照上的簽證,簡直就是最大的嘲諷,但是我卻無力反抗,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反抗,在這樣的情況下,薄止褣會一句話不說,直接把我押上飛機。
這個海城,反抗薄止褣的人,不是死了,就沒出生。
就好像裴釗一樣,都消失了。
我麻木的坐在地上,盯著護照,一直到眼睛酸疼,甚至,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一陣陣的饑餓感都沒讓我緩過神。
公寓很小,原本的我,很適應這樣的安靜。
而如今的我,卻覺得荒涼的可怕,薄止褣跟我在這裏一起住的短短的時間裏,卻已經徹徹底底的侵入了我的生活。
讓我再也無法適應,一個人孤單的留存在這個公寓裏。
我猛然的站起身,把電視和燈全部打開,而後就這樣抱著抱枕,緊緊的蜷縮在沙發上,似乎在這樣的環境裏,我才可以找到安全感。
電視裏,各種連續劇在播放,我不斷的轉著不同的台,所有的動作都顯得機械。
忽然,我的眼神定住,就這麼死死的盯著電視,完全回不過神。
上麵,赫然是和我有關係的消息,所有和我有關的事情,都已經被人顛倒黑白的變成了一個最狗血的故事。
我和裴釗,我成了第三者上位,薄琯琯才是那個無辜的人,我知道,海城沒多少人知道我和裴釗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但這樣的言論,真的太讓人作惡了。
而我和薄止褣,更成了我勾搭裴釗的同時再勾搭的男人,也成了薄止褣和鄧幀之間的小三,那字裏行間,言下之意,就是我為了報複我的姐姐,從而成功的上了姐夫的床,甚至不惜要害死姐姐的孩子。
是我害的裴家家破人亡,是我害的鄧幀和薄止褣夫妻關係不和。
嗬嗬——
這下,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一聲聲的聲討,就如同驚天駭浪一樣的衝著我來,我的聲音顯得多微弱,多無力,不僅僅是新聞,我飛快的翻開了手機,查看現在的輿論。
微博上,微信上,對我的聲討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我何止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想,我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我可能都會被人毫不猶豫的殺了。
而之前,和裴家還未曾離婚的時候,那成篇的報道也被翻了出來。
這樣的傳聞,越發的坐實。
微博上的輿論讓我幾乎崩潰,我想過回擊,但是我的回擊卻淹沒在了成千上萬的評論裏,渺小而無力。
這是一件早有預謀的事情,我連反擊的權利都沒有。
而我卻可以清楚的知道,這是誰做的。
鄧幀。
除了鄧幀,沒人會對我這樣的恨之入骨。
薄止褣在我這裏,鄧幀又豈會善罷甘休。
嗬嗬——
鄧幀怎麼可能不知道薄止褣要我離開的事情,而她知道了,卻仍然不願意讓我安安靜靜的走,要在我的世界攪的天翻地覆。
我知道,鄧幀是為了斷絕後路。
可以選擇弄死我的話,鄧幀會毫不猶豫的弄死我,但是這樣的話,法律不會放過她,那麼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要讓我徹徹底底的身敗名裂。
這個海城,不可能再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看著那些義憤填膺的字眼,卻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之前的煩躁和憤怒,都在一夜之間消失,我從來沒現在這樣冷靜過。
我什麼時候,要讓自己變成人家案板上的魚肉,任人淩遲。
我又豈能甘心,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
既然要下地獄,我又怎麼能讓這些劊子手,開心的度過每一天。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看著手機上陌生的來電,我擰起了眉毛,知道這個號碼的人,除了裴釗,就是後來找到我的薄止褣。
裴釗死了,薄止褣不會再給我電話。
這個人會是誰。
我的眸光一閃,我接了起來,但是我並沒著急說話,我就這麼安靜的拿著手機,站在窗戶邊。
很快,鄧幀的聲音傳來:“我送你的禮物開心嗎?”
那聲音,帶著尖銳的笑意,一字一句的戳在我的心窩上:“我準備了很久呢,萬無一失。黎夏,我怎麼會讓你繼續再我的生活裏翻天覆地的攪和。”
“……”
“止褣是我的,我怎麼可能讓給你呢。你以為止褣在你那住著,你就絕對勝利了嗎?你癡心妄想。”
“……”
“我告訴你,這僅僅是開始,我要讓你跪著求我,求我放過我,求我讓你離開海城,你好好的看著吧,看著我怎麼把你從我的世界裏,一點點的剔除。”
“……”
剩下的幾個字,鄧幀說的咬牙切齒,卻也狠戾無比:“剝皮抽筋——”
……
我在鄧幀的話裏,卻隱隱讀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