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城劍派掌門人所在之地,為白蓮池掌門殿。
這裏是個平台和池水縱橫交錯分布的奇異地帶,據說是掌門殿周圍地帶架建在白蓮池之上,所以那些池水格子裏既不是死水,也不需要換水,因為與南蓮湖相通。
掌門殿四周的氣氛十足莊重,進入這個範圍需要正當的理由和一定的資格。於是白綾出示了紅蓮塢主親傳弟子令牌,說是要送酒給掌門。守衛弟子遂準許通過。但鐵霸王似乎沒有準進的份額,被擋在了外麵。
白綾和祝彤還沒有跨過大殿門檻,
便見到裏麵急急衝出來一名形象放蕩不羈的男子,
正是白蓮掌門。
掌門一過來就搶去了祝彤手裏的酒壇子,卻是看都不看就放到地上,隨後抓起祝彤的兩隻手喜於言表急不可耐道:
“我的好徒兒,你怎麼就來了?我正要去找你!你不會是專程來找我的吧?我想了個晚上,你必須是我的首席弟子啊!”
他的動作過分霸道用力,說話說得唾沫星子飛濺,祝彤的臉色因此變得鐵青,明顯感覺到非常痛苦,但還是緊緊咬住了牙關,默不作聲。白綾卻已經看不下去,對著掌門發怒道:
“她覺得很不舒服!”
“啊…對不住!”看來這個人也意識到了,才連忙鬆開祝彤的手後退一步,還把自己的手在白色長衫上擦了擦,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體現還是什麼,總之隱隱給人種太過無禮的觀感。
或許他本來就不知道怎麼給別人留下好印象。他還是那個樣子,在此之前肯定喝了不少的酒,雙頰帶著醉紅。身上有酒香味。
白綾開始幫祝彤揉起了手,“疼嗎?”
“唔。”祝彤低垂著眼簾搖了搖頭。
“我不是故意的……”掌門在一旁被撂著很尷尬。
這裏是殿門口的地方,如今正值午後時分,除去殿門口的守衛弟子之外,裏裏外外還出入著許多華服長老打扮的老者、以及衣裝配飾紋路等級更加高等的弟子。
所以許多人都注意到了門口的這場鬧劇,也認出了向來衣衫不整的掌門人,還有服飾形象奪目十分的白綾。
但是暫時並沒有什麼人對此事表達出言語或舉止上的關心,仿佛事不關己一樣,隻是偏頭看一眼便各走各的路,直到從大殿深處並排快步走過來五個俊容冷眼的黑衣青年。
這些黑衣青年將尷尬無比的掌門人圍住,開始機械化地講述起了一個大宗掌門人應有的行為準則,而且是當眾教育訓誡,絲毫不把這個掌門人的顏麵放在眼裏。
“掌門,這是鴻逸君吩咐送過來的酒,已經送到了,請您過目之後,我們再告辭離去。”白綾對著掌門行禮道。
她注意到此情此景,簡直越發好奇劍派選拔掌門的體製標準是怎樣的,到底是看一個人的德望心術,還是他的修為實力?
白綾在不了解事情的情況下,主觀地認為無論是那種都缺一不可,而現在的白蓮掌門恰恰就是偏科嚴重的——沒有德望心術。
這是個草包掌門。
“好,你讓我看看。”掌門端起酒來看了看,卻根本就沒有認真看,隻是片刻就將酒壇子交給那五位黑衣青年的其中一個,然後告訴白綾酒沒有問題,卻是緊接著挽留了她們兩個,“你們兩個就到我側殿的書房裏先坐一坐吧,沒有別的事情吧?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商量。真的很重要,能不能別拒絕?”
掌門說畢,還沒等白綾和祝彤答複,一名氣息陰冷的黑衣青年便站了出來,對白綾說道:“請移步側殿書房,不過一炷香的耗時,勿要推辭。”
單獨當著草包掌門的麵倒還好推辭,現在突然蹦出來了五個來曆不明的人員,任著性子違逆尊長絕對不是好事,白綾非常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絕不能因為這個掌門很草包,身為新入門的低級弟子就應該產生優越感,在絕對嚴格的門派階層體製之下,誰更尊長就是王道,違逆尊長無異於自找沒趣,甚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