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帶路。”白綾同意,然後牽了牽身旁祝彤的袖子,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不會有事情的。
祝彤露出了勉強而信任的眼神,輕輕地點了點頭。她心裏的陰影其實是積攢到凝固狀態的。白綾雖然不知道在現世,祝彤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落到被殘害的血腥下場,但從天鏡提供的情報來看,這樣的下場絕對不是一蹴而就的,否則她害怕的就應該是毫無人性可言的嗜殺狂,而不是掌門這樣具有明顯草包油膩醉酒特征的怪人。
二人隨後到了那所謂的掌門書房。
掌門將那壇酒放好,便讓五位黑衣青年到外麵去等著,隨後請白綾祝彤在專門商議事務的長桌旁座下,這裏沒有侍候的仆人,他還親自給二人沏了茶,自己卻找酒喝。
在心安理得地等待掌門忙碌期間,白綾不禁打量起了一門至尊辦公的地方,看過之後心中不忍感到奇怪。
這裏與其說是掌門書房,不如說是一個各種身份人物喜好陳設的雜合空間,有古色古香的筆墨紙硯,也有像是酒後成瘋畫下來的不能理解的怪異塗鴉,卻是鄭重其事地掛在掌門辦公寶座後的牆壁上,不覺庸俗丟人。
靠窗的書案之後的地上,露出來昨日掌門穿過的衣服一角,他過去拿東西的時候直接從衣服上麵踩過去,看都不看一眼。
書案上擺著一個搞笑異常的歪脖子綠色小樹盆栽,這盆栽脖子可不是一般的彎,簡直幾乎要垂到地上了,也不知道是怎樣巧奪天工的栽培技術才能達到如此境界。
書房左上角的角落裏供著一把白鞘白柄的寶劍,兩米長度,劍鞘上綴著白紅青三種顏色不同形狀的玉石,象征著白蓮塢,青蓮塢,紅蓮塢,供台後的壁上還掛著一幅龍飛鳳舞的字,比起之前那幅意義不明的古怪塗鴉,這幅字給人的感覺就格外舒服,雖然看不懂寫了什麼,但其中傳遞給觀者的意境卻奇妙深遠,引人入勝。
“我沒有錢隻能喝張師弟的酒了!”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掌門靠著窗子捂住了兩邊太陽穴大叫,然後本人還是抱著那壇送過來的酒在長桌邊座下,倒了一杯在碗裏豪飲下肚,接著,對著祝彤鄭重宣布了他把人家著急過來要做的事。
“你是祝彤吧?能不能像昨天一樣再打我一巴掌!”掌門隻喝了一碗酒臉就很紅了,對著祝彤要求道。真是奇怪的要求。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種要求的搞笑度,還當眾打了個嗝。
“你就這點事情嗎?”白綾看祝彤實在不知道怎麼回應這個草包掌門,忍不住帶著一臉鄙夷地問道。
沒想到掌門重重地點了一個頭,“雖然張師弟昨天說得好像誰都可以打我耳光似的,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情還是不好,我不好,祝彤也不好,所以就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打。今天想被打,以後也想天天被打,不打就不舒服,昨天被打了一個耳光之後格外舒服,好久沒那種感覺了,躲都不想躲。”
“你想被打的話我可以效勞。”白綾聲音冷了下去。她基本已經可以肯定這個掌門絕對因為什麼精神失常了!
“你不是紅蓮塢主的弟子了嗎?”掌門雖然是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像是劍派選拔弟子這樣的大事,弟子對應招手弟子的導師會有一份名單在他手裏周轉,所以知道白綾攤上了個什麼樣的師尊。而似乎由於白綾是別家的弟子,不能天天都打,掌門也不太想這樣。
“我雖然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打你,但可以見一次就打一次,你要不要試一下我的耳光怎麼樣?”白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