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身為臣子,哪怕是說出心中所想,皇上也不會照辦,”任輕風淡然一笑,“微臣又何必說出心中所想。”
任輕風溫潤如風的嗓音依舊沒有絲毫起伏,仿若和晌的清風飄然散去,給人一種如沐浴春風的舒暢感覺。
君禦邪冷然地勾起唇角,“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你任輕風都是朕最信任,也是最欣賞的人,朕真的不想定你的罪。”
任輕風清然如水的眼眸中浮現一抹痛楚,“皇上,你待我如摯友,我任輕風何嚐不是?隻是……”任輕風嘴角露出一絲苦澀,“隻是萱萱她太吸引微臣,萱萱乃當今皇後,微臣心知,不該有所覬覦,可是,微臣的心,不由己!”
“好個心不由己!”君禦邪痛苦地閉上邪氣十足的眼眸,當他再睜開眼睛時,他邪魅的眸光隻餘下清冷,“一切隻怪朕的皇後太過優秀。任輕風,朕暫時想不到該如何處置你才妥當,你即刻回麟洲,一個月之後,再來領罪。”
“微臣遵旨。”任輕風微頷首,轉而深情地凝視著我,“萱萱,血鳳已死,有皇上照顧你,你會平安的。我先行一步。”
“嗯。”我微點個頭,突然又想起什麼,“對了,輕風,你到了麟洲跟江離竹、史名花夫婦說聲,血鳳已死,史耀前大仇得報。血鳳再也不會威脅到江離竹的生命安全,讓他們夫婦安心度日。”
“好的,我一定親自到史府,把話帶到。”任輕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任輕風離去前的笑容很苦澀,很無奈,我心知,任輕風的苦澀是因為我皇後的身份,任輕風的無奈,是因為他身為臣子,不能違抗皇帝的命令。
當皇帝,多好!
我的心,多了絲計量。
我目送著任輕風的身影漸行漸遠,清風吹拂著任輕風潔白的衣袂,衣袂飄飄,使任輕風看起來如同仙人般動人飄逸,他身上那淡雅的氣蘊深深感染著我,即使是在佐揚、靖王、祁王與楚沐懷轉身離開我的今天,有任輕風的出現,我仍然感受到心曠神怡的心境。
任輕風這個謫仙般的男人,真的是我心中永久的愛戀。
君禦邪淡淡提醒,“萱,他走了。”
我嫣然一笑,“我該回帥草園了。”
“朕派人送你回去。”
我微訝地看了君禦邪一眼,剛想問他怎麼不陪我回去了,轉念一想,君禦邪肯定對我失望了,畢竟我同時愛上了這麼多男人,還妄想一女多夫,他不氣得當場吐血都不錯了,更別說陪我回帥草園。
可是,君禦邪不是說,哪怕我的選擇不是他,他也不會放手的嗎?
我深深望入君禦邪眼底,試圖看出君禦邪到底在想什麼,可是他幽深的瞳眸中除了詭異的邪氣,莫測的深度,吸引人的魅力,我連什麼都捉摸不透。
君禦邪就是個邪氣詭秘的男人,我試圖看穿他的心思,跟本就是白費心機。
罷了,反正我永遠不知道君禦邪下一步要做的是什麼事情。
君禦邪大手輕輕一招,百步之外的數千官兵中的幾十人立即列成一小隊走了過來,為首的領侍恭敬地道:“皇上有何吩咐?”
君禦邪淡淡下令,“一把火燒了天陰山莊,解散陰魔教分壇剩下的餘孽,另外,護送皇後娘娘回汴京城郊的帥草園度假。”
“是,皇上。”
在一片漫天的大火中,天陰山莊化成了一片灰燼。
祁王君行雲不再擔任陰魔教主一職,過了幾天,陰魔教分壇所剩的教徙群龍無首,經過官府的疏散,順勢瓦解,陰魔教毀於一旦。
我回到帥草園已經好幾天了,君禦邪則回了皇宮。
所有的帥哥都離我而去,原本如眾星拱月的我,變得孤單可憐,或許我真的是太貪心了,上蒼要懲罰我一個帥哥都得不到?
任輕風雖然願意留在我身邊守護我,可是,他被皇帝調去了麟洲,君禦邪是帝王,他的手中主宰著一切。
高傲如君禦邪,是決對不會跟別的男人共享一個女人,他也言明不會放開我,現在卻又對我不聞不問,我實在想不通,接下來君禦邪會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