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然有意讓雲夜闌去皇陵,但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去,得有個由頭。
怎麼著他也是害死九皇子的人,雲落凝還同朱承硯之間不清不楚的,若此時就讓他去皇陵,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包庇。
皇帝要麵子,斷然不會給人留下話柄,於是裝模作樣的請了雲司離、容玦,張庭燁,溫太師前去承乾宮議事。
同時,他還要裝模作樣的對外說雲間月救駕有功,賞賜了她許多東西。
上到讓她同太後協理後宮,下到衣裳首飾,一樣都沒落下。
連鏡見了沒覺得高興,反倒氣憤不已:“說什麼賞賜,明明就是封口!”
她沒控製住音量,將青蘿嚇了一跳,連忙去將門窗都掩好:“你小心點,別忘了重華宮還有不少人的眼線呢!”
“可是……”連鏡聽進去了,梗著脖子壓低了聲音,“可是,奴婢就是替公主不值,明明……”
青蘿在她額頭上一敲,接過她的話:“明明是三皇子和四公主欺人太甚,卻要太子殿下和公主忍氣吞聲?”
那些賞賜就擺在殿裏那張酸枝木象紋圓桌上,雲間月在另一側的條案後邊,正在試圖破解雲司離離開時留下來棋局。
從頭到尾,包括德喜過來傳旨時,她都不曾去看一眼那些賞賜,直接讓宮人隨便擺在了一邊。
連鏡摸摸額頭,替雲間月委屈:“難道不是嗎?皇上本來就是在封口!”
“你別瞎說,”青蘿緩緩道,“太子和公主自有想法,咱們好好伺候就行了……對了,公主,那個小桃紅怎麼處理?”
連鏡之前沒跟著去木蘭圍場,不知道小桃紅的事情。
但青蘿卻知道她是賢妃的人。
雲間月手指間撚著一枚黑白棋子,不知道該往哪裏落:“你別動她,她還有些用處……對了,鳳儀宮那邊什麼情況?”
蘇文殃和雲落凝嚷嚷著要查清楚究竟是誰害她,從昨日一直查到今日下午,始終沒個動靜。
青蘿看了連鏡一眼,示意她來說。
連鏡不情不願地上得前來,哼哼道:“照人死了。”
照人,就是伺候雲落凝的那個小宮女。
之前雲落凝母女得勢,連帶著鳳儀宮上下的宮人都趾高氣揚的很,平時可沒雲間月這六公主放在眼裏。
之前那個芝蘭和照人就是這樣。
雲間月擰眉將棋子扔回棋盒裏,隨口問道:“怎麼死的?”
“公主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連鏡疑惑地問道,“明明是您……”
雲間月打斷她後麵的話:“出事之前,本公主碰也沒碰她們,能知道什麼?”
連鏡一愣,猛地反應過來雲間月這話是什麼意思,連忙閉了嘴。
青蘿見雲間月不打算下棋了,便上前幫忙將棋子收起來:“奴婢倒是聽說頭七那天照人本來同四公主在一起,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分開,之後四公主和朱大人……照人不知道去了哪裏,第二天被人發現死在她自己屋裏。”
連鏡覷著雲間月的臉色,道:“是畏罪自殺,何公公都在她屋裏搜出了……帳中香,同古華軒西偏殿裏點那種香一模一樣。”
帳中香有好幾種,和古華軒西偏殿點的那種香一模一樣的,卻隻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