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支支吾吾,還裝得一臉害怕,隻管求雲思回饒了他,活像雲思回要將他怎麼著似的。
可天知道,雲思回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她沉著臉,手中的馬鞭都快要叫她捏碎了:“你什麼意思?”
燕漓眯著眼看了看那個說話的奴才一眼,眼底一片清明,好似知道這人要說什麼一樣。
但他沒出聲,用一個媚意十足的姿態站在一邊,靜靜看著。
顧時夜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回事,茫然地看著他,倒是言庭初迫不及待地走過去,親切地問:“你怎麼了?有什麼話起來說,公主不是那種會草芥人命的人,你要好好同她說明白了,她能理解的。”
眾人:“……”
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真是騷到極致,無人能及啊。
方才雲思回在街上,究竟是怎麼拖拽那個老婦人的,是個人都瞧見了,偏偏他來了一句,不會草芥人命。
燕漓嘖嘖兩聲,對言庭初表示歎服。
雲思回神色複雜地看了言庭初一眼,心裏就跟打翻的調料瓶似的,什麼滋味都有。
那奴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死命抓著言庭初的衣袖道:“我我我……我看見了。公主、公主她出入溫柔鄉,是、是奴才親眼看見的……”
顧時夜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我說什麼來著?公主啊,都有人看見了,你還要狡辯嗎?”
雲思回冷冷看著她,險些咬碎了後牙槽。
這個下人是誰她不認得,但不妨礙她從言庭初的表情裏來猜測,他們是一早就串通好的!
她現在真是恨透了當初對言庭初抱有好感的自己,簡直是惡心透了!
這種……這種齷蹉小人,她當初竟然還動過要嫁給他的念頭?
雲思回死死咬著後牙槽,額頭青筋突突跳,恨不能回到當初動心之時,狠狠抽自己一大嘴巴!
她深吸一口氣,抬著下巴道:“你說看見了本公主去過溫柔鄉,那本公主且問你,你是幾時看見的?”
那奴才慌慌張張往言庭初身後一躲,支支吾吾道:“上個月初一和初三,分別在晚上去的!誰、誰不知道溫柔鄉白天不接客?奴才還看見你是扮作男裝,同一個男子一道去的!”
聽了這話,雲思回同燕漓同時笑出了聲。
一個笑得諷刺,一個笑得漫不經心。
言庭初看著雲思回那張放肆的笑臉,暗中皺了皺眉,內心有些忐忑。
其實雲思回沒和他說過,她究竟是在初一和初三哪個時間段去的溫柔鄉,隻是稍微提了一嘴。
言庭初當時沒放在心上,如今卻後悔的要死。要知道這件事會派上用場,他當初無論如何都會多問一句!
他想的是,既然是去查案,那肯定是晚上去,人多才好查。
可誰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晚上去的!
燕漓那天也不是男裝,就是穿著女裝,大搖大擺去的!
雲思回險些將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回,她是真看清了言庭初的嘴臉,內心那一點萌動全化為虛有,隻剩惡心。
笑夠了,她笑容一收,重新恢複成了那個嫉惡如仇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