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打烊前買到最後兩塊,店員包裝得很仔細,還貼心地問:“買給男朋友一起吃麼?那我給你們拿一套愛心套裝的刀叉。”
所謂的愛心套裝,也就是刀叉的柄端有半個桃心,合起來會組成一個“心”型。蛋糕店的噱頭越來越多,不過這家店的芝士是招牌,小費很喜歡吃。她剛把蛋糕放到副駕座位上,手機就響了,竟然又是費峻瑋。
她簡直要投降了:“又怎麼了大少爺?”
“剛剛……我那個,撞車了。”
她猛然一驚,匆匆彎腰上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忙問他:“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
“那對方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就是前方一個變道的車別了一下,然後我自己撞到護欄上……”
“報警了沒有?”
“還沒有。”他停了一下,說,“你說過,有任何事情先給你打電話。”
她心急火燎也顧不上別的:“那你站在那裏別動,告訴我地方,我馬上就到。”
總算是離得不遠,她不過十幾分鍾就趕到了現場。車子撞得很慘,閃著紅紅的尾燈半橫在那裏。幸好天氣寒冷,車流稀疏,路過的車並沒有一輛停下來看熱鬧的,大家都匆忙趕著回家,沒人減速。費峻瑋已經換過衣服,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裏麵是一件高領套頭毛衫,又戴著帽子,乍一看像個猶未大學畢業的男生,站在離車子很遠的隔離帶旁,遠遠看到她把車停下,才走過來。
“你喝酒了?”
“沒有。”
她毫不客氣抓著他的衣襟,因為沒穿高跟鞋,她不得不踮起腳來湊近了聞他身上的氣息。非常近,他的呼吸暖暖地噴在她臉上,清清雅雅,並沒有酒氣。而他的眼珠很黑很亮,看著她,目光中滿是希冀,盯著她的唇,似乎小孩子想吃糖,喃喃地問:“我可以吻你嗎?”
她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
“司機呢?你怎麼自己開車?”
“我叫他下班了。”
“你還沒有到家為什麼叫他下班?”
“他送我到家了,然後我自己開車出來的。”
“你已經到家了還開車出來做什麼?”
他看著她不做聲。過了幾秒鍾,才拉開後座的車門,拿出一大束紫色睡蓮,包得十分漂亮,寒風中更是楚楚動人,他說:“我買花去了。”
“這種事叫助理去好了,什麼事值得你半夜自己開車跑出來買花?”她又氣又怒又急,“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剛剛一大堆負麵消息才平息下去,費了那麼多時間精力,好容易才重新讓公眾接受你的正麵形象,這個時候你不要添亂,不要自毀前程好不好?”
“你。”
“什麼?”她快被他氣死了。
“花是買給你的。”他說,“花店說這個花粉處理過,不會過敏的。”
她愣了片刻,回頭看看撞得一塌糊塗的車,是去年剛買的新車,因為他平常太忙,還沒開過幾次,車子基本還是嶄新的,都不到三千公裏,隻是撞得很慘,連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她看著都替他一陣心疼,還算是新車呢……回頭看他,還好沒有受傷,於是說:“我打電話報警,順便給保險公司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