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kie補充說:“公眾一般最反感的事情是特權、婚外情以及權色交易。”
“直升機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是過去式,即使對方窮追猛打,也不會重新激起公眾太大的反感。符雲樂跟小費的關係一直不錯,所以我們要提防對方拿這個來做文章,比如出現小費是符雲樂與黎劍生離婚的第三者,如果出現這種論調,一定得立刻滅掉。”
“粉絲都知道他們是好朋友,對方操作緋聞的可能性並不大。而且姐弟戀,歲數差這麼多,公眾不太會覺得有可信度。”
Vickie異想天開:“必要時可以將厲小姐拿出來當一下擋箭牌,如果老板不反對的話。因為媒體都異口同聲地說,那是小費的正牌女友。”
文昕說:“能不牽涉圈外人,還是盡量不要牽涉圈外人,何況小費對這種事情很敏感。”
Vickie問:“汪海有部片子下個月在橫店開機,這是他三年來第一次演男一號,你要不要過去?”
“好,我會過去。”
“有個問題,開機儀式的時間跟小費的廣告撞期了,你不陪他去日本?”
文昕頭也沒抬:“你跟他去日本。”
“為什麼?”Vickie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跟日本客戶合作,你不過去有點不太好吧?”
“那好吧。”文昕很快決定,“我先去橫店,參加完開機儀式就去東京。”
Vickie很開心似的:“國際巨星,聽上去真氣派!”
“隻是剛剛打開東亞市場而已,幾時笑傲好萊塢了,再自稱國際巨星也不遲。”
“文昕,你不要澆涼水嘛,我覺得我們挺不容易了,內地藝人好少接到日本的廣告。”
“所以沒有什麼好炫耀的,再說公眾對日貨很敏感,小心對手利用這個黑我們一記。”
“對方要是想黑我們,任何理由、任何事件,他都可以用來黑。”
“小心駛得萬年船。”
Vickie說:“時川要是再生事,我就剪個小人貼在格子上,天天用大頭針紮他!”
文昕頭也沒抬:“不如把紮小人的時間用來聯絡媒體的朋友,說不定人家在對方下手之前,收到消息會先告訴你,可以防患於未然。”
她並不想和費峻瑋一起出差,今時今日,她有點怕了,怕再次見到他。
雖然明明知道,工作中難免要打交道,回公司開會也好,首映式也好,談廣告也好,各種各樣的接觸總是會有的。
她隻是不願意想起他那天起身離開的樣子,那個轉身,幾乎令她的心都碎了。
如果他不是費峻瑋,她會非常非常地愛他,不顧一切,哪怕全世界都反對又怎麼樣?她會和他在一起。
可現實中,真正的愛,卻是退一步,眼睜睜看著他遠走。
她不能夠那樣自私。戲劇學院、電影學院每年那樣多的畢業生,還有無數並非科班出身的演員,成千上萬的藝人,能混到觀眾覺得臉熟的有幾個?
成千上萬的人,費峻瑋卻隻是天上地下,唯獨一人。
你是我的星光,我的天空因你而璀璨。
他曾經在歌中,那樣一往情深地唱。
隻有她知道,屬於他的那片星空,卻不能有自己的位置與陰影。
如果這樣的選擇是痛苦的,那麼就讓她一個人痛苦好了。他怪她薄幸也好,怪她無情也好,怪她不肯等也好,怪她怯懦也好。
公眾眼裏,他是光芒萬丈的大明星。
可以牽了純情玉女的手,在舞台上款款唱一首情歌。
也可以在銀幕上,與傾國傾城的美人上演生死戀歌。
他才是真正的偶像劇男主。
童話裏的王子,遇見的灰姑娘,最起碼也是伯爵的女兒。
可殘忍的是,這世間並無童話。
汪海新戲的劇本她看了兩遍,中間有一段寫得特別動人。十餘年前的戀人見了麵,女人問:“為什麼當年你那樣怯懦,不肯跟我一起走?”
男人說:“我不是怯懦,我是愛你。”
因為愛,所以才轉身離開;因為愛,所以才放手;因為愛,所以才獨自一個人走。
戰火紛飛下的戀情如此,太平盛世中的戀情,原來亦不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