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病症(3 / 3)

陳溫斬說:"以後皇上再來,你可千萬別再出去了。"

任吉說:"老奴知道了。"

陳溫斬不再說話,抬步往門外走,半路上與去撫莞殿拿息安香的太監撞上了,太監又朝他見了個禮,然後就朝著任吉走了去,二人在身後說著話,陳溫斬沒有聽,直接走了。

殷玄前腳離開紫金宮,後腳就聽到聶青婉頭疼又犯的事情,他握筆的手一緊,心也跟著一緊,幾乎痛苦地拿手蒙上了眼。

怎麼辦呢,婉婉,我該怎麼辦呢。

放你走,我會生不如死。

不放你走,你會生氣,而你一生氣你又頭疼。

殷玄聽到聶青婉頭疼病又犯了。回想著她這幾年犯病的規律,基本都是在他跟她鬧了矛盾之後,也就是說,是他加劇了她頭疼的症狀。

聶音是起因,而他是催化的劊子手。

殷玄鬆開狼毫,起身往外走。

隨海一愣,趕緊跟上來,問一嘴:"皇上去哪兒?"

殷玄說:"去撫莞殿。"

休養生息之後的這些年裏殷玄很少去撫莞殿,但也不是沒去過,有時候聶青婉去了。他也會去湊湊熱鬧,跟拓拔明煙的關係不好也不壞。

拓拔明煙在宮裏的身份比較特殊,不是宮女,不是宮妃,也不是任何一個公主,她最多算是太後養在宮裏的一個解語花,或者說一個專業製香人,殷玄跟這樣的人是沒什麼交情可言的。

但都在宮裏住,太後沒有限製拓拔明煙的行動,殷玄也沒有。所以時間一長,二人接觸的也就多了,如今處的也可以。

殷玄偶爾閑下來,有空了,也會一個人來撫莞殿逛逛,看拓拔明煙製香,聽她說這些香的奇特之處。

有時候拓拔明煙被太後賞賜了一些可製香的藥材,研製出新的香料出來了,她也會高興地讓人送一些來。

殷玄沒用過那些東西,都直接讓人拿下去放著了。

雖然不用她的東西。但他打心底裏是覺得在製香界,她確實擔得起高人二字。

殷玄去撫莞殿,是想問問拓拔明煙,她們拓拔氏的製香術裏麵,有沒有一種香是可以徹底治好頭痛症的。

其實有沒有,殷玄心裏清楚,若真有,拓拔明煙早就研製出來給聶青婉用了。

心裏是知道沒有的,但還是抱著希望去了。

也可能是殷玄在聽到聶青婉被他氣的頭疼症又犯了之後很想找一個人說說話,而縱觀整個皇宮,能讓他撇除身份發一句牢騷的人除了拓拔明煙,也沒別人了。

殷玄去了撫莞殿,拓拔明煙又是意外又是高興又是歡喜,帶著宮人們見了禮,連忙把他迎了進去。

殷玄坐在椅子裏,拓拔明煙站著,親手奉了茶給他,可殷玄沒喝,隻是沉默地看著那茶杯,想著怎麼開口。

約摸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見殷玄一直不開口說話,就盯著杯子看的深沉,原本因為他的到來而隱秘地喜悅著的拓拔明煙開始忐忑不安了,她在想她最近有沒有做過不恰當的事情,或是說過一些不恰當的話,惹到了這位剛登基的皇上,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哪裏做出格了。

於是,拓拔明煙小聲地開口,喊了一聲:"皇上?"

殷玄淡嗯一聲,順勢抬頭看她。

拓拔明煙笑問:"皇上是渴還是不渴,你老盯著杯子,是這杯子有問題?"

殷玄心想,不是杯子有問題,是我心有問題。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麵不改色地說:"朕從紫金宮出來後,好像聽說太後的頭疼症又犯了。"

拓拔明煙點頭:"嗯,皇上來之前紫金宮裏的太監過來拿息安香了,是說太後的頭疼症又犯了。"

剛剛紫金宮裏的太監過來拿息安香,拓拔明煙沒敢問原因,如今聽殷玄這麼一說,心底立馬明了。

太後又犯了頭疼症,保準又是被皇上給氣的。

氣的時候他隻知道氣了,哪裏會想到太後會因為他而又犯頭疼症,如今氣完了,他又開始自責,跑她這裏來,是來懺悔?懺悔也不是跑她這裏呀,應該跑紫金宮。

拓拔明煙低垂著頭,翻了翻白眼,想到皇上登基之後這段時間夏謙在忙什麼,最近夏謙往紫金宮跑的頻率很多,而皇上登基了,太後能操心的事又少了一樁,如今能讓太後放在心上的大事就是皇上的婚事了。

所以,又是因為選妃?

四年前因為這件事情皇上氣了太後一回,這怎麼過了四年,又不改進呢?

他一個皇上,怎麼會這麼排斥娶妻納妃,難以理解。

完全想不明白殷玄心思的拓拔明煙在說完那一句話後也不敢再胡亂的說話,就裝聾作啞地站在旁邊。

扯到息安香,殷玄就很順利地將話題接了下去:"除了息安香,沒有別的香可以緩解這樣的頭疼了嗎?"

拓拔明煙說:"有緩解的,但對太後作用都不大,這幾年也都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