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五十步與一百步(1 / 2)

離開茶樓的白憶曼,開著911直奔殯儀館,她的臉上毫無遮掩的暴露著一種失望,或許在剛剛那一場對談之中,她完完全全占據了上風,但是換一種說法,剛剛那場談話對於她的傷害程度,一點都不亞於白良弼跟白康時。

她從未想過,在這種生死存亡之際,這兩兄弟會唱這麼一出白臉跟紅臉,還在計較著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或許對於這從小就生於家族象牙塔的兩兄弟,忽略了那個最關鍵關鍵的問題,那就是生存才是唯一的長路。

一路奔波,到達了那一家殯儀館,因為跟這裏的經理關係不錯,所以她才能夠做一個甩手掌櫃,盡管連她都覺得諷刺,因為這個死去的人,是她的親生父親。

來到死氣沉沉的靈堂,除了幾個白家親戚,幾乎看不到任何外人,對此白憶曼一點都沒有意外,畢竟這個時候白家已經不是曾經的白家,想想那八十大壽熱鬧的景象,再看看眼前景象,她隻是單純的覺得諷刺,或許這就是這個江湖本來的模樣,不管她是否接受這一切,這江湖本就如此。

見白憶曼回來,白家那些苦著臉的親戚一個個點點頭,不過就白憶曼看來,真正讓群親戚露出這種表情的,並不是這個老人的死,而是對於這麼一群混吃混喝的人,失去了那最大的保護傘,誰都能夠敲的出來,白家已經不會是那風風火火的白家。

兔死狐悲,樹倒彌孫散,似乎通過生死,總能夠看到最真實的人性,而且白憶曼並不覺得自己有嘲笑這些人的資格,畢竟自己也是這殘酷人性之中的一環,頂多隻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看著白文山的遺像,白憶曼心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已經冷血到了這個地步,她所唯一有的感慨,那就是這個老人,是毀掉白家的罪魁禍首。

注視了一會這遺像,她離開靈堂,殯儀館之中散發著一股讓人後背發涼的寒意,空氣之中彌漫著一種特殊的味道,或許這便是死亡的味道。

她找了一處清靜的角落坐下,然後摸出手機找到了那個京城號碼,並沒有多想的打了過去。

京城。

一輛奧迪A8停在了豆腐坊,幾乎算的上幾天沒有真正合上眼的王國安一臉憔悴的下車,走進這一家無比巨大的飯店,在這一座如同驕子一般的城市,能夠擁有這樣的產業,無疑是等於站在了利益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豆腐坊的生意看起來極其的火爆,門口停車場早已經停滿了車子,王國安腳步沉重的踏進豆腐坊,盡管身材要比正常人魁梧一倍,但此刻一臉疲憊的他走起路來反而給人一種跌跌撞撞的感覺。

門口的保安立馬認出了王國安,立馬一臉關切的說道:“王哥,怎麼不見大老板。”

王國安此刻哪有時間去解釋這複雜的來龍去脈,他擺了擺手,然後問道:“老陳在哪裏?”

這保安注意到了王國安臉上的凝重,很識趣的沒有多嘴下去,而是連忙說道:“陳經理在辦公室。”

王國安點了點頭,就這樣踏進豆腐坊,通過員工電梯來到頂樓,看著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依靠在電梯之中的王國安奮力踏了出去,現在的他,恐怕是閉上眼就會沉沉的睡去。

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那經理辦公室前,並沒有敲門他就直接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充滿了古風的辦公室,跟外麵那高大上的裝潢截然不同,突然轉換這麼一個環境,給人一種突如其來的恍惚感。

在一副山水畫下,一個穿著寬鬆的亞麻衣脖子上掛著一串星月的男人正專心致誌刷著兩顆核桃,這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有些不像是北方人該有體格,看起來身材矮小體重最大一百斤出頭,容貌並沒一點這個年紀男人該有的粗糙,反而給人一種極其精致的感覺。唯一值得人注意的,是他從頭到腳光是文玩就差不多有十幾件,這完全可以充分看出這個男人對於文玩的癡迷程度。

放下這一對獅子頭,他摸起一塊蜜蠟,皺著眉頭對莽撞衝進來的王國安說道:“國安,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大壽怎麼樣?”

王國安直接在老藤椅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就一飲而盡,這如嘴的冰涼跟苦澀讓他多多少少清醒幾分,然後氣喘籲籲說道:“出事了。”

本來對於王國安這粗魯的舉動極其,這男人本來皺了皺眉頭,但聽到王國安所吐出的那一句後,立馬變的臉,然後表情嚴肅的問道:“弘方怎麼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