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宋王等皆讚同的點頭,薛崇簡忍不住哀嚎一聲:“早知道應該和姐夫一隊才是,就不用輸這麼慘了!”

李隆基大笑:“崇簡這是嫌棄孤等的技術嗎?”

薛崇簡知道太子是玩笑,也笑著道:“臣這叫識時務,殿下和諸位王爺技不如人是事實,臣隻是不想輸。”

李隆基又是一陣大笑,唯有年紀最小的薛王李隆業哼了一聲,恨聲道:“太常卿這般識時務,張金吾就是太不把太子哥哥放在眼裏,陪太子打馬球也敢贏那麼多……在識時務上,我看張金吾就該跟太常卿好好學學。”

薛崇簡愕然,一時無語。太子李隆基皺眉:“隆業,胡說什麼?不過是一場馬球,如何值得這般小題大做?”

李隆業哼了一聲,拱手道:“太子哥哥,非是臣弟妄言,實是張世茂仗著姑母之勢,行事張狂。隻是打場馬球就敢這般不給太子哥哥麵子,來日換了旁地事怕是更了得,太子哥哥不可不防。”

“好了,不許再胡說,張金吾不是那等人!”

李隆基嚴詞喝止,完了還拉著薛崇簡道:“隆業年幼,輸急了說氣話,崇簡不要與他認真,也請張將軍莫要放在心上,稍後孤會遣人代薛王致歉。”

薛崇簡心下複雜,麵上努力的克製著,躬身行禮道:“不敢,殿下放心,臣自是知太子為人,我姐夫也不是那等心胸狹窄之人,幾句氣話自不會放心上,殿下放心就是。”

李隆基點點頭,回頭又訓斥了李隆業幾句,壓著他向薛崇簡轉達了歉意,才又勉勵薛崇簡幾句,眾人才散了各自歸家去。

接下來幾日,朝會上的重點變成了恩科之事,官製改革的事情,李旦下令,讓眾臣回家細細思之,待恩科完畢後,必須拿出結果來,成與不成,不許再拖。

眾臣領命。

時值開恩科之年,長安城內學子雲集。又因行卷的習俗,各府門前車水馬龍,人聲喧喧,太平公主作為能列席朝會的公主,府門前自然更熱鬧些。張昌宗則是兩口子皆有名聲在外,也有不少學子行卷於他,門前也不見冷落。

在恩科即將開始之前,太平公主也好,張昌宗也罷,有看上的學子,正好召見,誇讚兩句,使人名聲傳揚於外,如此方不負學子行卷之舉。

張昌宗於此科,隻看中一個高博通,他更重實事。詩賦寫得好的固然也是有才之士,但張昌宗更喜歡能任事的,詩賦反而不那麼看重了,隻在收到的行卷中,挑選寫得好的那幾個傳揚一下文名,暫時沒有收到門下的心思。

太平公主處受張昌宗影響,也沒有大開方便之門。因薛崇胤外放,太平公主叫了薛崇秀去暗中協助,在長史與府中幕僚挑選一遍之後,讓薛崇秀坐於屏風之後,母女倆兒一起接見一番後,方才又挑選了幾人入府,如此精益求精之下,最後也沒收攏幾人,倒讓群臣和宮裏的太子頗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