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五天了嗎?
冷擎閉著眼睛,為什麼他覺得時間這麼的漫長,短短的五天,他就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他多麼希望,就這樣子一閉眼睛,這一輩子就過去了,他就跨過奈何橋,追上夏如初的腳步。
原來他也愛著這個女人,可是心裏因為母親的仇恨,他一直不敢承認而已。
他越發現自己對待夏如初不同,發現夏如初一舉一動會牽動他的內心,他就越發的難受,他的母親還躺在床上是植物人,可是他就愛上了害她變成這樣的人。
他恨他自己不爭氣,才越發的折磨夏如初。
其實他才是最膽小的那一個人。
冷母看冷擎完全沒有反應,氣道:“夏如初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他們夏家的女人一個個都是狐狸精,夏薇搶走了我的愛人,夏如初又來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真是一家狐狸精。”
冷擎猛地摔開冷母的手。
“媽,夏如初沒有害我,是我害了她,我欠了她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這個狠心的女人,甚至不給他一個償還的機會。
“那她還害了我在醫院裏躺了十年,我們冷家不欠她的。”
冷擎揉著太陽穴,忍著怒氣:“媽,我也折磨了她十年,這十年裏,她的痛苦遠遠比躺在床上被人好好照顧的你多。我們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件事情,她犯下的錯誤,怎麼樣都該還清。”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也許他和夏如初,不會是今天的這樣的結果。
有再多的仇恨,夏如初都已經還清。
所以即使是他的母親,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再詆毀她。
冷擎不願意聽冷母再繼續罵夏如初,他扶著牆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冷家,冷母在他身後追著喊他,也沒有讓他的腳步停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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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女兒呢?”
“孩子因為懷孕的時候母體壓力大營養不好,生出來很虛弱,生出來沒有多久多出器官衰竭,沒有滿月就跟著夏夏走了。”
一股寒氣腳心蔓延到了心髒。
他們的女兒,那個粉色繈褓裏小小的嬰孩,竟然也離開了他。
“夏夏說,這一輩子,至少要讓孩子見到父親一麵,雖然孩子的父親從來沒有期待過孩子的出生,可是至少要讓孩子知道,她也跟別的孩子一樣,都是有父親母親的。”
冷擎的身體顫抖。
難道鄭嶽西叫他去醫院看女兒的時候,孩子已經不行了,所以叫他過去見見孩子最後一麵?
冷擎捂著臉,心中鈍痛,夏如初從來不告訴他,從來不給他機會。
夏如初,你好狠的心。
為什麼不願意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他甚至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