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等範大人進了禦瑄殿,果然見皇上神色平和,並未動怒的樣子,心中稍稍放輕鬆了一些。
“臣叩見皇上。”他跪拜施禮。
“起來吧。”
“謝皇上。”範大人站了起來,雙手立前,等著差遣。
“這裏有些資料,你看一下。”寅肅已把萊淺淺事件的相關信息整理出來。
範大人小心翼翼的接過,原以為是什麼大案件要皇上親自過問,當全部看完之後,更有些驚訝,這是小到他的下級都不會管的事。
“皇上,這案子有何問題嗎?”範大人想知道皇上的意圖。
“案中的萊淺淺被人冤枉,明日把這事解決。”
“是,皇上。”
自此,範大人才真正鬆了口氣,領了資料叩拜後出宮。皇上說明日必須解決,但他豈能等到明日?所以出了宮之後,也不管時辰多晚,當即命令下去,把管轄騰越樓那片區域的陳大人叫進了自己的府裏。
範大人與皇上一樣,隻說這萊淺淺是被冤枉的,明日清晨必須解決此事,這個案件,陳大人是有耳聞的,是他底下的一個小官接受,因為案件太小,連陳大人都不用管。但此時見到範大人深更半夜,把他叫來,再小的事也是大事,所以連聲答應
“下官這就去辦。”
就這樣,一層一層傳遞下來,案件本身的事實根本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知道了騰越樓的萊淺淺大有來頭,誰也動不得。
陳大人底下直接管這宗案件的小官,見陳大人半夜敲門,本就嚇壞,再一聽是關於萊淺淺的事,心中更是心虛不已,他隻是貪圖錢財,人家給了錢,他照著辦,哪裏會想到這騰越樓這麼有背景,能直接驚擾到陳大人。
“我這就去把萊老爺放了。”他腳步踉蹌就跑去牢房。
“慢著,我還有事問你”
“陳大人且問。”
“這萊淺淺是什麼身份?”陳大人很是好奇,如果真是民間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麼可能驚動都察院的範大人?而看範大人的神色,對此事的重視程度,甚至讓陳大人懷疑,不單純是驚動了督察院,或許是更高的指示。
那小官便一五一十的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些案件上都寫著呢,我問的是她真實的身份?背後有無背景?”陳大人沒敢往皇上身上想,隻想到的是跟哪個皇親國戚沾邊。
“按小人的觀察,此女沒有任何背景,來天城也不過三年多而已。”小官老老實實的回答,如果有點根基,他也不敢收這賄。
“你這回可闖了大禍了。”
陳大人一說這話,那小官嚇得腿都軟了
“求陳大人救我一命,小的到現在並未收到任何銀兩,那班人隻是承諾事成之後,會給我騰越樓兩成的利益。”
“這事已驚動了範大人,能不能保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求陳大人明示。”
“範大人既然已下了命令,那麼就不隻是放了萊老爺,還萊淺淺清白這麼簡單。這幕後的主使是誰?你的主動告訴她們,要如何發落這幕後主謀,不是你,也不是我能說了算。”
“小的明白,這幕後主謀讓範大人來發落。”
“不,要讓萊淺淺來發落,給足她麵子,讓她把這些天被冤枉的怨氣都發出來,方能解恨,你才有一線生機。”
“是是是。”那小官命到臨頭,自然是言聽計從
“快去辦吧。”
黑暗之中,陳大人的臉上有鄙夷之色,這小官無論如何做,怕是小命難保。當今皇上最痛恨這些為了一己之私而草芥人命的官員,在這皇城根下,他還敢頂風作浪,不死都難。況且,這天城範圍內,再不起眼的人,或許都大有來頭,千萬別為了這些蠅頭小利而隨便得罪人。
萊老爺在昏暗潮濕的牢裏關了兩日,身體已虛弱不堪,加上咳嗽舊疾,這一夜裏輾轉反複,咳了數次,被旁邊牢房裏的犯人罵了數回,這會咳嗽剛消停會兒,正要入眠時,隻聽牢房的門被打開,倆個獄卒加上一個官員恭恭敬敬的走到他的跟前對他說
“萊老爺,辛苦了。”獄卒給他把手銬腳鏈取下。
而那官員則對著他鞠躬
“萊老爺,這兩日得罪了,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萊老爺正不明所以,但既然能出去,便先出去了再說。
這一夜,在黃府的萊淺淺自然是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她吃飽喝足後,跟王大娘在院子裏聊了會天,不由的哀怨到
“那黃爺真是沒良心,把我一個人晾在這裏便什麼也不管了,還指望他能幫我出個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