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烈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意味深長的重複這幾個字,倏然,靈光一閃,那人莫不是冥焱......
“備轎,去怡紅院。”
一想到是這個可能性冥烈就氣憤的咬牙切齒,該死的女人,到底是怎麼說服冥焱假扮女人的,而他們會去的地方無疑就是怡紅院了。
赤炎一個踉蹌,險些朝著牆撲去,他詫異的掏了掏耳朵,王爺剛才說...去怡紅院。
他沒聽錯吧,這簡直是天大的新聞,太陽難道打西邊出來了麼?
“還愣著做什麼。”
冥烈心係蘇溶月,自然沒有留意赤炎的異樣,見他遲遲不動,便是寒了聲線。赤炎心尖一顫,微微俯身便去安排了,不一會兒,冥烈便上了馬車,朝著怡紅院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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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你行行好,我們姐弟兩無依無靠,就收留了我們吧。”
“去去去,哪裏來的乞丐,要這樣我是不是見一個得收留一個,你們姐弟無依無靠跟我有何關係,去去去,晦氣。”
怡紅院的門口,草席上躺著一絕色美人,雙眸緊閉,一臉上帶著醜陋疤痕的青年正各種哀求哭泣讓路人收留了兩人,有人報以同情扔下幾個銅板,可更多的還是看戲,一雙雙猥瑣的眸子直盯著地上那美人兒看。
若是現在能夠起身,冥焱估計已經翻身而起殺人了,可是在車廂裏坐的好好的,下了馬車就渾身無力,而起這男子他見過,是那日冥烈帶去廢墟之人,好像有幾分能耐,自己正是需要能人之時,便是想要把住這次機會,沒想到結果卻中了圈套。
偏偏這人繪聲繪色的將兩人坎坷的身世演繹的淋漓盡致,該哭的時候還會掉幾顆眼淚,騙取同情毫不含糊。那一道道炙熱的目光,即便他這樣躺著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侍衛就在一旁看著,估計自己沒發話,以為是自己默許的。
“媽媽,你看,是個絕色吧,隻可惜命不好,兮兒今日不是臉上出疹子麼?何不讓她代替。”
怡紅院的門口,兩個穿著暴露的女子站在門口,身材高挑曲線玲瓏的女子纖指指著蘇溶月這處,附在一肥胖又矮的大臉女人耳畔說著。矮胖女人正是怡紅院的紅媽媽,亦是這裏的老鴇。
那紅媽媽一看躺著的美人兒雙目放光,當即一個響指,立即來了四個高壯的男人,然後隨著她一起走了過去。
“小兄弟,你姐姐這是怎麼了?”
這也不是賣身啥的,純粹是想要讓人將兩人給收留了,紅媽媽見多識廣,做這一行也不講究情麵的,進了這窯子裏的姑娘,你若反抗,她便有的是辦法讓你服從,這美滴滴的大美人兒,可不知道會給她賺來多少金銀,當即一副和善的嘴臉說道。
而且這男娃看著才十幾歲,雖然哭的很傷心,可是一雙眸子清澈的不懂這時間的黑暗,隨便就能騙到的。
“大娘,我姐姐生病了,您能不能幫幫忙,給我姐姐找個大夫,我什麼都能幹的,掃地,洗衣,做飯,打水,我可以做活來抵看大夫的錢。”
蘇溶月一見這紅媽媽,就如見到了希望,一抹眼角,立即改口一股腦兒的說著。不再是找人收留兩人,而是她打工來還債。
這紅媽媽自是求之不得,當即掩嘴笑道:
“你這孩子也還懂事,媽媽我今日就做件好事了,將人抬進去。”說著又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女人,吩咐道:
“豔兒,帶這孩子去後堂做活,大夫看診的錢到時候給他說一聲。”
蘇溶月眸底一喜,指尖一彈,一股淡淡的香味進入冥焱的鼻尖,而他渾身像是突然間有了力氣,隻是人已經被人給抬了起來,卻還聽得身後那擔憂怯弱的聲音:
“你們要帶我姐姐去哪裏看病,我能跟著麼?”
紅媽媽摸了摸她髒兮兮的小臉,笑的極為慈和:
“放心吧,明日你就能見到活潑亂跳的姐姐了。”
“謝謝大娘,您真是好人。”
聞言,那怯怯單純的眸子露出一絲希翼之光,瑟瑟的道謝。紅媽媽笑的花枝招展,隨即便是進了怡紅院,而蘇溶月則被名為豔兒的姑娘給帶進了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