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是幾天過去,明日就是年三十了,可是冥烈這幾日似乎就更忙了,幾乎都是蘇溶月睡著了他回來,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她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可是他的雙腿都已經過了站立起來的日期,好像還沒有一絲動靜,因為每天早上輪椅依舊不在,這也就說明他還是在用輪椅,蘇溶月很是疑惑,甚至都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可是九死一生的將那些藥材找回來,又是各種煉製,明明看著就要好的,怎麼會這樣?

於是這一天,她用竹簽撐著眼皮等冥烈回來,就是想要一問究竟。可是也已經三更,而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又一覺依舊不見他回來。最後真的是撐不住了不得不沉睡過去。

然而,這天夜裏,冥烈卻在回來的路上遇襲,黑衣人,鬼麵人,一波又一波,似乎永遠都殺不完。赤炎和黑煞還召集了十八名暗衛浴血廝殺,直到天亮時分,那屍體躺滿了整整一條大道,血流侵染了整個露麵。

冥烈一身藏色衣袍,身上好幾處被劃傷,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是也流了不少血。隻是赤炎和黑煞不知為何他要讓自己受傷,而且看似受傷後的王爺心情還不錯。

事後,便是留下十個人清理那些屍體,搜了所有人的身,毫無收獲,最後直接一把火給燒了。而冥烈回府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蘇溶月難得起了個早床,得知一晚上冥烈都沒有回來,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便是走至門口張望了好幾次。

又一直追問著青衣和綠衣:

“他可有交代宮裏有何宴席,還是皇宮有這樣的習慣,每年的年末都需要加班加點並且連年三十還要再宮裏團圓之類的?”

聽著蘇溶月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青衣綠衣除了麵麵相覷就是疑惑蹙眉,而後便是篤定的搖頭。因為十妃娘娘所說的她們根本就聽不懂,王爺對於過年沒有任何概念,都是與往常一樣,若不是管家每次都讓人在府裏掛滿燈籠,貼窗紙和對聯這些壓根就不知道這是過年,而且冥王府是獨門獨宅,方圓五裏之外都找不到人家,過不過年都是一個樣。

“哎......”

像是問木頭一眼,蘇溶月沉沉的歎了口氣,無奈的搖頭,正準備進去,卻聽得綠衣驚叫道:

“十妃娘娘,王爺回來了。可是......”

她話還未落,蘇溶月便轉頭看了過去,結果看到的是滿身滿臉鮮血的冥烈,正奄奄一息的坐在輪椅裏,赤炎斂著眸子,沉重的推著輪椅走來。

蘇溶月瞳孔一個緊縮,也顧不得拖地的裙擺,撥腿就跑了過去。半路差點被自己的裙擺給綁到在地,看的青衣綠衣兩丫頭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傷成這樣?”

蘇溶月二話不說就給冥烈把脈,更是蹙著眉頭沉聲問向赤炎。好不容易過個年,結果給她鬧這麼一出,大好的心情立馬就被毀掉了。

“屬下也不知,回來的路上遇襲,死裏逃生。”

赤炎身上也滿是鮮血,隻是蘇溶月不曾留意。而麵對蘇溶月的問題,赤炎有些尷尬的看了眼雙眸微闔的冥烈,無奈的說道。

總感覺王爺這一出是做給十妃娘娘看的,那道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又或者是關心,難後再培養感情,這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先進去再說。”

寒風肆意呼嘯,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吹亂了蘇溶月一頭青絲。給冥烈把了脈,蹙了蹙眉,卻是提醒道。赤炎早就想進去了,這一身都粘濕粘濕的,血腥的臭味更是難聞至極,當下便推著輪椅大步的進府。

蘇溶月則利索的去換了一件簡單的衣服,至少這衣擺不再礙事,隨時可能被綁到。

她命人準備好了熱水,然後帶著自己的藥箱,親自為他擦拭之後上藥。傷口極小,有十來處,而且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可是冥烈明顯就是陷入深度昏迷狀態,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盡管她施針,喂藥,而且都半個時辰了都不見醒來的跡象。正當她各種懷疑之時,宮裏來人了。

“白公公,王爺突然身子不適,不宜見客,怠慢了還請見諒。”

給冥烈擦拭身子,換衣服必然是關著門幹的,蘇溶月都不自在的臉紅了好幾次。不管是夫妻關係還是醫患關係,她都有資格做。但是相對於冥烈這端,她更注重於外麵的對話,她來這冥王府這麼久都不見宮裏來人傳話什麼的,為何偏偏是在今日,他回來路上遇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