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溶月還未回答,彩寧卻是咆哮出聲,可見真的很著急冥烈的傷勢,而且這份焦急是裝不出來的,跟冥焱一比真的是天差地別的差距。

但是這份關心令蘇溶月不舒服,這明擺著覬覦自己的皇叔,真的合適麼?

冥焱恨不得將事情鬧開,鬧得越厲害越好,所以對於彩寧的無理沒有半點要責備和製止的意思。蘇溶月嘴角一扯,像是被彩寧嚇到了,縮了縮脖子,緊抿著唇瓣,徹底不發聲了。

彩寧記得腦袋都熱了,偏偏蘇溶月還表現出這柔弱的樣子,令她恨不得上前撕了她。偏偏竹方院這個時候禁足,而冥烈此刻卻在竹方院,此舉就是不讓他們知道冥烈的傷情一樣。

“王爺那裏有沈神醫和太醫們,傷勢等太醫出來就會知道。你們若是能等就等,不能等就回宮好好過年。”

下一刻,蘇溶月直接潑冷水,大有趕人的意思。

你們願意等就等,不願意就回去。這裏還不留人呢,況且,這可是她來這個時代的第一個年,卻過得這般糟心,心情會好才怪。

冥烈將這棘手之事交給自己,她必須要相應的報酬才行,可不能這樣白費力。況且,這麵前的又是難纏且厲害的角色。

她這般一說,彩寧反而平靜了下來。隻是一雙眸子陰鷙的嚇人,似有吃了蘇溶月的趨勢。蘇溶月卻是視而不見,就這樣站著,目不斜視。

約莫小半個時辰,幾個太醫陸陸續續的回到前廳,一個個麵色凝重,低垂著頭,連走路都小心翼翼。

冥焱和彩寧見他們一來,立即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問道:

“怎麼樣了?”

“太子殿下,公主...九千歲這關恐怕難過啊......”

幾個太醫麵麵相覷,均是唉聲歎息不已。隨後,一人雙目緊閉,沉重的說道。

“你個庸醫,你再說一句......”

聞言,彩寧寒眸一縮,一把扯住那太醫的衣襟,寒聲說道。

“公主....老臣...盡力了。”

麵對彩寧的怒氣,那太醫脖子一縮,臉憋成了豬肝色,卻是畏畏縮縮的低聲說道。彩寧眸底一痛,倏地鬆手,失魂落魄的走至門口,疾步跑了出去。蘇溶月也未去阻攔,或許隻有親眼看到了才會死心。冥焱亦是不動聲色的看著那疾步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

這太醫都是父皇和母後的人,絕對不敢在自己麵前撒謊,可見冥烈的傷不是一般的重。

“人各有命,沒有人會責怪你們。相信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即便再也風光不起來,可隻要能夠活著就好。”

蘇溶月垂下眸子,沉痛的出聲說道,似乎已經做好了最差的準備,並不期望冥烈能夠掌握大全像是之前那樣人人懼怕,隻要他能夠保住一條命就行。可是結合剛才太醫的話,無疑是在安慰自己。

“皇十嬸,本殿下能去看看九皇叔麼?”

聽著她那自暴自棄的話,冥焱終是忍不住,看向她輕聲說道。

“去吧,就在竹方院。”

事已至此,蘇溶月自然是不會阻止,當下退開一步,低沉的說道。

冥焱頷首後便大步離去。

“嗚嗚...九皇叔,你醒來看看彩寧。”

彩寧可真的是很好的催化劑,這不,冥焱還未進入竹方院,老遠就聽到她痛苦的哭嚎聲,他腳下一頓,瞥見身後垂著頭跟隨而來的蘇溶月,眉頭一挑,一張臉立馬凝重且悲傷起來,大步走了進去。且悲切的出聲:

“九皇叔......”

冥烈麵容蒼白,雙目緊闔。包裹在外的紗布都沾染了不少血跡,沈千星麵色沉痛的在一旁忙活,一雙眼睛失焦,滿滿的無奈。

然而,不管彩寧如何傷心如何呼喚,進來的人有多少,冥烈自始至終都不曾睜開眼睛。蘇溶月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去打擾,偶爾也幫幫沈千星。

“太子殿下,公主。王爺需要安靜,你們還是先出去吧。”

沈千星不知搗弄些什麼,搗弄了好一會兒,終於端著一個黑乎乎的碗過來,率先對著冥焱和彩寧說道。爾後便坐至床沿,用棉簽蕉著這液體塗在了冥烈的臉上,脖子上......

彩寧本想多嘴問幾句,可還未張口就被冥焱給拉了出去。她雖有掙紮,但是冥焱卻絲毫不鬆手,直到出了竹方院才鬆開了她。

“太子哥哥,我隻是想問那藥是幹什麼用的,這樣的話也好和那些太醫說說,指不定太醫們能研究出更好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