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16(2 / 3)

因為“她”認識程崎,還說讓許景昕帶話,那說話的口吻,似乎他們很熟悉。

“她”一上來就問許景燁是不是還活著,似乎在“她”看來,他們就是相愛的一對。

還有許景燁失蹤,“她”是怎麼知道的?是否她經曆的這一切,“她”都在暗中“看”到了,還是說她的潛意識在向“她”分享這一切,“她”有絕對的控製權?

人在遭到重大刺激時,身體會啟動應激反應,有的人會瘋,有的人會自殺,有的人會分裂。

就像許景昕說的,人格分裂通常在幼年或者童年時期。

會不會從那時候開始,她和“她”就交替出現過?

“她”經曆了她們的少女時代,而她因為更為理智,性格更穩定,所以在成年後才接手?

如果這樣的思路沒有問題,那麼和許景燁談戀愛的是“她”,在醫院飽受折磨,以及後來被趕去歐洲的是她們,而回國後才換成她。

這麼看來,從綁架案到醫院,到歐洲,這個階段是一個過渡期,也是她們在博弈、交涉的重要階段,到最後是她贏了,或者說是“她”暫時妥協了。

而“她”再找機會出現,就是以夢遊的形勢。

這似乎就像是一個係統出了故障,而在緊急預案時就設置好幾個計劃,用於負荷不了的情況。

PlanA是精神崩潰,徹底瘋掉,就像柳婧,PlanB則是分裂出一個更成熟,更穩定,更冷漠,低情緒化的人格,用來應對外界,將那個脆弱的,易怒的人格就保護在裏麵。

她們是女人和女孩,也是大人和小孩,隻不過她更冷血,“她”更頑劣。

其實周珩並沒有爭奪第一人格的興致,誰是第一都好,反正都是共生的。

可她對有另外一個“她”來分享這具身體,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見的,也不是持躺平的態度,她相信“她”也一樣,她們都想驅逐對方,或許也都這麼做過。

然而再想到許景昕給的那些建議,想到如果要將對方徹底去除,恐怕要傷筋動骨、抽筋扒皮再去了半條命不可,那種自虐的念頭就又淡掉了。

或許現在這樣也好,這大概也是一種平衡。

起碼現在的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萬一生變,許景昕也會在第一時間發現,會製止,會幹預,那個“她”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而她也更願意去當兩個人格之中的保護者,畢竟現在這種形勢,如果交給“她”來辦,那將是另一場災難。

周珩平靜地洗完澡,思路也整理的差不多了,等她出來吹幹頭發,坐在床沿安靜了片刻,就拿出紙和筆,快速寫了幾句話。

隻是還沒寫完,她又停下來,將那團紙扔掉,又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個空白的記事本,翻開第一頁,簽上名字,隨即將剛才想到的幾段話完整地寫下來。

等她落筆就上了床,本子依然攤開著,就放在床頭櫃上,筆落在旁邊。

而她特意留了一盞小燈,燈光很微弱。

隨即她滾到床的另一邊,翻了一次身,不多會兒就睡著了。

而在入睡之前,她竟是期待的。

……

淩晨將至,周珩醒了。

她坐起身,看到了那盞小燈,很快又看到那個敞開的本子,像是驚訝,而後是好奇。

她爬到床的這邊,等眼睛完全適應了光線,這才拿起本子看了起來。

是她給“她”留的言。

“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大家都叫我周珩,或者叫我阿珩。這個名字我已經習慣了,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咱們相依為命了多久,請原諒我的遲鈍,我到現在才認識你,還是以這種方式——恐怕這輩子咱們都無法麵對麵對話了,這有點遺憾。我還是很想和你聊聊天的,和你說心事,那一定很有趣。”

“你要給程崎帶的話,我已經帶到了,他沒有正麵回複,但你放心,等我再見到他,我會盡量說服他。另外我想知道,咱們住在許景燁那裏的時候,你是不是出來過兩次,你們都聊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