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嘴,又看過來,說:“我找程崎的理由很簡單,二號笨蛋問不到重點,因為她什麼都不知道,而我知道,我找他,就是要對峙的。至於刺激嘛,我已經受過了,不會再有什麼能刺激到我。反倒是二號笨蛋比較麻煩,如果你要將我們的視頻給她看,最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可不要一個受不住,再分裂出三號。”
周珩的這番話,令許景昕抓到了幾個重點。
或許她先前的說辭並非謊言,她的確是先來的,因為受了刺激,於是才有了白天那個周珩,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晚上的她,會有白天的她所沒有的那些記憶。
但問題是,周琅的記憶為什麼也留下了呢?
隻是許景昕正想到這,周珩忽然開口了:“該你了。你剛才的問題,我現在就回答你,但我勸你不要學我,玩什麼突然換問題的把戲,我不接受。”
許景昕頓覺好笑,搖了搖頭,隨即說:“好,我不換問題,我想知道周琅的記憶為什麼會留下。”
周珩別開臉,有些不情不願:“我隻能告訴你,這是周琅和程崎的設計,是他們聯手要逼瘋我,而我愚蠢的上當了。”m.X520xs.Com
這一層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雖然周珩回答的並不詳細,可就因為這層提示,他隱約明白了什麼。
周珩見他許久沒出聲,便又看回來,卻見他眉目低斂,麵色凝重,遂小聲問:“你很關心她麼?”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白天的周珩。
許景昕抬起眼皮,對上她好奇的目光,卻沒回答。
周珩眨了眨眼,又切換到一開始那個天真的模樣:“你喜歡她?可是為什麼呢,她那麼無趣,她活得小心翼翼、畏首畏尾,一點都不痛快,有什麼好喜歡的呢?她的性格也不好,又冷又不識趣,景燁哥哥對她那麼好,都捂不熱她……”
許景昕嗓音低沉且平緩:“可若是沒有她,十一年前的坎兒你根本邁不過來。你得承認,也隻有她的性格和處事手段,才能走到現在。”
周珩撇了下嘴,雖然不喜歡許景昕這樣的評價,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是啊,就因為我敢愛敢恨,才會讓她有可乘之機!這些年她也的確把什麼都做的很周到,可她是後來的,後來的,她霸占了這麼多年,也該讓位了!”
周珩說著就生起氣來。
許景昕見狀,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杯子,她就端起來將餘下半杯喝光。
然後就聽許景昕說:“我看過一些書,也研究過真實存在的案例,就我的理解是,現在醫學對你們這種情況的研究還隻是一層皮毛,還在試錯階段。其實每個人都有多人格的傾向,隻是沒有達到完全分裂剝離出一個完整人格的地步。而大多數都是稀裏糊塗就過完一生,對於自己性格上的突然變化並沒有去深究過。或許這件事你可以這樣理解,每個人都戴著麵具生活,麵對不一樣的環境不一樣的人,就會展現出不一樣的自己。所以他人對我們的認知,和我們自己的認知往往是有偏差的。”
“雖然我不知道十一年前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明白,現在會有兩個你,是因為當時的你選擇自救,你不想死掉,或是瘋掉。你很堅強,也懂得變通,所以你才活了下來。至於白天的你,我倒是覺得或許她早就在了,隻是很渺小,還躲在暗處,還不到她完整孵化的程度,而十一年前剛好是那個契機。其實無論是她還是你,都是周珩,你們一個是矛,一個是盾,拚湊在一起才完整。”
這番話落地,屋裏很快又陷入一陣沉默。
周珩起初聽得很認真,也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直到後來她從情緒中抽離出來,又是一副愛誰誰的態度,說:“哼,我差點就被你忽悠過去了。你幹嘛要給我洗腦啊,你這麼不希望我殺掉她啊?”
許景昕不置可否,隻拿起她的杯子,又要去倒水。
周珩連忙阻止:“哎,我不喝了,和你聊了這麼久,我都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許景昕便又作罷:“等到明天,我會問問她的意思,程崎那裏我也會聯係,等我的消息。”
周珩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說:“其實你這個人還挺好的。可惜啊,你這性格,我是消化不了,也就二號那種奇葩審美才會欣賞。”
這話落地,周珩又煞有其事的歎了口氣,這才起身走出書房。
許景昕有些好笑,卻沒說話,隻是掃了一眼剛才周珩坐過的位置,隨即他從沙發坐墊上捏起一根頭發,將它包在紙裏——無論周珩的身份她是否親口承認,該做的科學鑒定還是要做的。
很快,許景昕又從抽屜裏拿出另外一個紙包,那裏麵是柳婧的頭發。
他將兩個紙包折在一起,又拿起一直不離手的手杖,在上麵擰了幾下,將手杖拆成兩節,遂將紙包和一枚優盤一起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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