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輪:“……”
喬泠鳶吃飽喝足準備上街逛逛, 她起身朝酒樓外走,打開門,驀地撞見一個半生不熟的人, 她的腳步頓了頓,就見那人上前跟她說話。
“六姑娘, 好久不見。”秦既微微拱手。
他今日和幾個同窗約在此處喝酒, 沒想到會遇見喬泠鳶, 回想上次見麵, 還是他去侯府求親的時候, 許多日不見,眼前的姑娘好似又長高了些。
“秦公子。”喬泠鳶還禮。
“六姑娘怎麼在這裏?一個人?”秦既問。
“兩個。”傅輪從包廂裏走到門口,站到喬泠鳶的旁邊, 那雙狹長的眼睛自上而下打量了秦既一眼, 突然覺得秦既這廝俊得有點礙眼。
他拉了拉喬泠鳶的衣袖,道:“不是說想去逛街嗎?我陪你, 走吧。”
喬泠鳶點了點頭。
覺得再繼續站在這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怕場麵會更加尷尬, 還容易引起口舌是非, 她對秦既道:“秦公子自便, 我與殿下先行一步。”
秦既往旁邊退開,躬身拱手, “六姑娘請,送殿下。”
傅輪沒理他。
他拉著喬泠鳶衣袖的邊角, 跟著喬泠鳶往樓下走。
秦既就站在樓梯的轉角處,喬泠鳶緩步從他身側走過,不知從何處飄來一陣風, 吹起了少女的衣角,那片刻的光景裏,秦既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藥香。
他驀地抬頭。
少女已走過了他的身前,往樓下而去了。
出了醉仙樓,傅輪討好地問喬泠鳶:“你想買什麼?我給你買。”
喬泠鳶搖頭:“這街上沒有我想買的東西。”
“街上沒有,哪裏有?”傅輪笑,覺得她口氣不小。
喬泠鳶接話:“太醫院有,醫女院應該也有,是一本醫書,叫《百草經》,上麵記錄了成百上千種藥草的藥性和毒性,我曾聽師父提過一嘴,她老人家說這本書如今恐怕隻有太醫院和神農穀才有,我一直想瞧瞧,但沒有機會。”
原本老太太是想把她送到醫女院去的,但是自她的婚事定下來後,老太太就再沒有提這件事情,應是覺得她現在身份不同了,不敢輕易插手讓她拋頭露麵的事情。
怕太後娘娘怪罪。
喬泠鳶還覺得挺遺憾的。
傅輪道:“一本醫書而已,你想要,我給你找來就是。”
喬泠鳶溫溫道:“那就多謝殿下了。”
“你不是用針的嗎?怎麼開始研究藥理了?”傅輪順口問,“是覺得針灸不夠你救人,想將針灸和藥理結合起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喬泠鳶點了點頭。
其實她還想研究毒藥,但這話她不會告訴傅輪。
長街上有一家繡品店,名為“彩繡坊”,彩繡坊的生意遍布大梁北部,裏麵的繡品花樣繁多,針線細致,格外受喜。
喬泠鳶自己針線不好,但卻很喜歡針線好的繡品,她進了彩繡坊,有繡娘來迎,“不知這位公子和姑娘想要什麼樣的繡品?”
“隨便看看。”喬泠鳶沒有目標。
雖然侯府想寒磣她的嫁妝,但她並不在意這點,她的嫁妝少,惹人笑話,丟臉的不止她,還有侯府,她臉皮厚,無所謂丟臉不丟臉。
她是絕不會拿自己的銀子出來置辦嫁妝的。
傅輪走了許久,有些累了,他到旁邊的小桌旁坐下休息,笑問:“你針線好嗎?”
“不好。”喬泠鳶搖頭。
“平常不自己做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