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泠鳶沒什麼表情地說:“他送我出的府。”
傅輪一聽, 更鬱悶了,眉頭都擰在了一起,隨時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為什麼是秦既送你出府,你已為人婦, 他不應該避嫌嗎?”
喬泠鳶滿腦袋疑惑。
“我們光明正大, 身邊還跟著小廝和丫鬟, 需要避什麼嫌?照你這意思, 我往後最好別出門, 隻要是個男的,我就最好別見,是吧?”
她聲音很冷, 傅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什麼意思?”
“秦既和別人不一樣。”傅輪解釋。
喬泠鳶氣笑了, 覺得他又在無理取鬧,“秦既哪兒不一樣?他有三頭六臂?秦既是不是得罪你了?你怎麼總針對他?”
喬泠鳶口吻冷然, 傅輪覺得她在維護秦既,更不高興了。
“秦既哪兒不一樣?你是失憶了還是眼瞎?”傅輪沒好氣道,“他之前想娶你, 他現在對你也別有居心, 你不是挺能的?怎麼?沒看出來?”
她竟然還幫秦既說話, 傅輪氣得要死!
喬泠鳶眯了眯眼睛。
她鳳眼本就狹長,這般眯起來的時候好似自帶凶光, 讓人不敢靠近,他凝著傅輪那張就算氣急也俊美非凡的臉, 滿身怒氣竟莫名消散了些。
“你又在生哪門子氣?”她語氣溫軟了些。
傅輪深呼吸,反複告誡自己這媳婦兒是他自己要娶的,就算哭著跪著也隻能認了, 他沉了沉氣,說:“你當真不知道?”
喬泠鳶:“我應該知道?”
傅輪實在說不出“我怕你和秦既走得太近就愛上他了”這樣的話,他被喬泠鳶折磨得有些泄氣,他一臉鬱悶道:“不知道就算了。”
喬泠鳶:“?”
“你是不是有病?”她問。
傅輪苦笑,“我身上的毒還沒解呢,可不就是有病。”
“莫名其妙。”喬泠鳶懶得理會他,轉身離開了花廳。
等她走遠了,文山才貓著身板鑽進來,傅輪的臉色實在難看,文山怕自家主子憋出內傷,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您又惹王妃生氣了?”
傅輪沒應,還在繼續鬱悶。
文山道:“殿下,王妃雖然平時沉默寡言的,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但其實沒什麼脾氣,很少發怒,更極少生氣的,連珍妮都說王妃很好伺候。”
文山叨叨叨,傅輪雖然沉默,卻聽得認真。
“要說厲害還是您厲害,昨兒剛惹了王妃生氣,晚上好難得哄好了,今兒又把王妃給惹生氣了,剛剛王妃出去的時候,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奴才嚇得都不敢吱聲兒。
“王妃發起怒來,是真的嚇人,可要說誰真惹了她生氣,還是您,”文山朝傅輪豎了個大拇指,“奴才可沒見到王妃生別人的氣。”
“您想,若秦公子真的入了王妃的眼,他剛求親就反悔,王妃不得恨死他?可王妃恨他了嗎?王妃都不見生他的氣,這說明什麼?說明秦公子在王妃眼裏,根本算不上一盤菜。
“可您就不同了,您當時不願意娶王妃,王妃有多氣奴才們可是親眼瞧見的。”
傅輪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文山唉聲歎氣道:“您和王妃畢竟是新婚,王妃涼薄,您這般和她置氣,實在有傷感情,若是她一個不高興,趁您睡著的時候直接走了,您上哪兒找她去?”
傅輪想到喬泠鳶的脾性,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喬泠鳶當是做不出來的。
她在意他嗎?
也許是有一點,但絕對隻有一點,隻要一想到喬泠鳶對他隻有一丁點感情,傅輪就覺得心煩意亂,抓心撓肺地難受。
綠蘿跟著喬泠鳶回到水榭,自家王妃渾身的都散發著一股冷氣,綠蘿心頭惴惴不安的,小聲道:“王妃,您餓了吧,奴婢讓擺膳吧?”
“不用了,準備馬車,去太醫院。”喬泠鳶道。
綠蘿不敢置喙,忙讓人去準備馬車,主仆上了車,綠蘿小心地問:“王妃,您還在生殿下的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