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泠鳶端端地凝著他, 沒答。
傅輪想到成婚後他們雖然親密過,卻頂多隻是親親嘴,他始終沒有更進一步, 他道:“我沒有要你,你就以為你丈夫不行?”
“不然呢?”喬泠鳶無辜道。
傅輪氣笑了, “我身上的毒還未解, 我怎敢要你?若是不慎傳給了你, 可沒有第二個天涯子救你的命, 我如何敢冒險?”
“你沒有問過溫平之?”喬泠鳶問。
“正是因為問過, 才不敢。溫平之說他以前不曾遇見過這種情況,到底會不會傳給你,他還不確定, 還需花點時間琢磨才能給我答案, 而可行性很小,讓我不要抱有期望。”
喬泠鳶的表情有點精彩。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已經不必再多說了,兩人都懂。
傅輪掐著她的腰,鼻子裏哼出一個不滿的單音, “說!本王行不行?”
“嗯——”喬泠鳶組織了下語言, 那拖長的音調就顯得格外意味深長, 她的手搭在傅輪的肩上,好一會兒過去才慢聲慢氣地說:“還是挺行的。”
說完, 她別開臉,不看傅輪。
眼角眉梢卻隱隱帶了點笑意。
夜風通過微微敞開的窗欞吹進來, 油燈的火光在在微風中跳躍,喬泠鳶臉上的緋色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在暗夜中透出難以遮掩的嬌羞來。
傅輪的心軟成了一灘春水, 他仰起頭,輕輕吻著她,溫柔又繾綣。
毫無意外地,這又是一個必須衝涼水澡的夜晚。
刺激、歡喜又折磨。
次日醒來時,傅輪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冒了三顆欲求不滿的痘,他對著銅鏡照了半晌,想到喬泠鳶那喜好美色的膚淺毛病,覺得人生都不大美好了。
以至於他看著那三顆痘就滿肚子火氣,喬泠鳶對他本就沒多少感情,要是他滿臉都長了這種難看得要死的痘,喬泠鳶不得嫌棄他?
傅輪當即決定,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他必須和喬泠鳶分床睡。
但是他又不想讓府上的人以為他冷落了喬泠鳶,或者以為他們夫妻之間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以至於讓新婚的他們都分床睡了。
於是傅輪決定晚上睡軟塌上。
他手長腳長,軟塌對他而言,又短又窄,他卻堅持要睡,喬泠鳶盤腿坐在床上,滿臉無語地盯著他,“是我的床不夠大不夠軟嗎?你非得睡軟塌?”
“你不懂。”傅輪的表情一言難盡。
喬泠鳶“嗬”了聲,覺得他有病,“我哪兒不懂?”
傅輪往軟塌上一躺,唉聲歎氣道:“你不明白,能看不能吃,日子久了,會憋出病的,你現在往我跟前一站,就像一塊美味的糕點,我就恨不得將你吃幹抹淨,半點渣都不剩,我日思夜想,時間一長,能不出毛病嗎?”
喬泠鳶:“……”
男人的想法她確實不大懂,反正她的額頭上沒有冒痘。
“你要是實在沒辦法跟我相安無事地睡在一起,我可以睡軟塌。”她道。
“不成,哪有讓自己的媳婦兒受罪的?”傅輪堅決反對,“你不用管我,我以前行軍的時候,睡過草地,睡過樹杈,我在哪兒都能睡。”
“現在沒行軍,你沒必要受這罪,明天讓文山把書房的羅漢床搬過來吧。”
傅輪想了想,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瞧著喬泠鳶,沒臉沒皮地問:“你心疼我啊?”
喬泠鳶臉上一熱。
她躺到床上,口吻生硬地說:“隨你怎麼想,睡了。”
她剛閉上眼睛,傅輪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他問:“你明天還去太醫院嗎?”
“去。”
“最近你怎麼總跑太醫院的書庫?裏邊兒有什麼好東西不成?還是你想要哪本書?我讓人直接給你送到府上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