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潔不給我任何的機會,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這就是你們力捧的新人!”衝著那兩個男人撂下了一句話,便風塵仆仆地破門而去。
冥冥中,我還是能感覺到,她的那句話似是還另有深意,可周誌傑已經跳了起來,指著我便是厲聲斥責,說我果真是個禍害,是個惹事的大麻煩,這一巴掌倒是痛快了,娛藝很可能都會被我牽連直接倒閉。
反正都是要被人家收購的,我不屑地看他一眼,心底回敬著。
陳天依舊是最冷靜的那一個,這個時候也站在公平的立場上,說我雖然一時糊塗,但也都是被許潔給逼的,這是有目共睹的。
“有目共睹有個屁用,除了許潔,外人隻會覺得,我們三個人是一條船上的。”周誌傑一甩手,“反正我不管,你們要是不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明天就一起滾蛋。”
隨著門嘭地一聲關上了,陳天也重重地跌坐下去,“周誌傑說的沒錯,如果許潔有意刁難,這可能會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難道,您就沒覺得,她這是有意的麼?”
陳天抬頭看我一眼,那波瀾不驚的神態已經說明,他也有所察覺,“可我們還是中計了。”
不是我們,而是我,是我沒沉得住氣,進了她的圈套。
而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是等待許潔的下一部動作。
我隻能聽從陳天的安排,繼續進行自己的工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算是能暫時地顛倒是非黑白,我相信事實也總會為人所知的。
隻是,見過不要臉的,我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我沒能遺傳她的這種優良基因,我真的是不知道,上天對我是有多眷顧。
在我安心工作的時候,網上已經因為她的一個發布會而掀起了狂風暴雨,也難怪,下午的時候,劇組裏的人看我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
這個圈子裏的人,比那些普通大眾,更容易受各種八卦報道的影響,那個時候,我基本上就能猜到幾分了。隻是為了不影響工作,沒有過早上網了解。
而洛奇來接我的時候,直接按耐不住,對那個女人是一陣狂轟亂炸,最後還激動地要衝到曾家,幫我把這個女人當場了結。
“何必要髒了你的手呢?”我相信,這種人隻是還沒有體驗到慘烈的報應,所以才會活得這麼久。可看著洛奇這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實在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在車上就上網搜出了那個發布會的視頻。
大概有二十分鍾的時長,卻硬生生地,權勢謊言堆砌起來的。
看完之後,換做我是洛奇,可能我也會有那種替天行道的衝動。
從她臉頰的情況來看,她基本上離開了娛藝,就召開了這次發布會,趁著那痕跡的熱乎勁兒,趕緊叫記者們瞧瞧,再浮想聯翩一下,這殺傷力就已經足夠了。
許潔還故作委屈地加以荒謬的解釋,說她是到娛藝來和我相認的,不料我卻是惡語相向,最後還給了她一巴掌。
她就此延伸,把曾好自殺的原因也歸咎到我的身上,說是因為我對曾好加以刺激,她才會脆弱地選擇了自殺。
天地良心,除了主動和洛奇去探望過,我哪還有閑心再去看那討厭的人呢?
而這一切,巧妙之處就在於,在場的目擊者,要麼是洛奇,要麼就是陳天和周誌傑,外人看來,都是我這一方的人,所說的話自然會傾向於我,從而寧願相信許潔的單方麵說法,也不會相信這些證人。
有這樣的一個親媽,我早晚會身心俱疲而死。
我下了車,緩緩地挪到家門口,正準備開門,門那邊,陳豔飛已經霍地將門開了。然後用複雜的眼神打量著我。
為什麼我會覺得有些不滿的意味存在,難道?
我趕緊跟她解釋,許潔所說的全都是一派胡言,她去公司是要談並購的事情,完全不是要和我相認。
陳豔飛歎了一口氣,慈祥地攬過我的肩,“傻丫頭,我怎麼會相信那個女人的話。”
“那……”你看我的眼神怎麼充滿了負麵情緒?
“我是在想,你這一巴掌打的實在是太不爽了,換了我,起碼給她來個對稱的。”
額,好吧,她的思維從來都不是我能理解的。
“可是話說回來了,你到底準備怎麼辦?”陳豔飛難得一臉嚴肅地和我探討起來,“這個女人和當年一樣,精明謹慎,說的是謊言,卻叫我們難以攻破。”
我也把目前的情況說明,棘手的地方就在於,我缺少富有說服力的證據,而不是證人。
在我們愁眉苦臉的時候,暮天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