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青柯心裏歎了口氣,但也沒別的選擇,隻能伸手拿過那牛皮紙袋,打開。
牛皮紙袋裏薄薄的一層,裏麵隻裝了幾張照片。
隱約看到了照片上一點模糊的影兒,葛青柯皺了皺眉,手在牛皮紙袋邊緣停頓了一秒,最後還是伸手將那一遝照片拿了出來。
幾張照片裏都是差不多的主角。
而且應該就是昨天到今天拍的——因為裏麵那個女孩兒穿著的衣服,他昨天一起出山的時候才剛見。
葛青柯翻了幾張,無非都是女孩兒、一個瘦小的男孩子還有寒時三人共同出鏡的畫麵。
看完之後,葛青柯將照片放回牛皮紙袋裏,安安靜靜地合上口,再擱回去。
棋室裏又沉默幾秒,寒老爺子聽不出情緒地笑了聲。
“葛醫生,這女孩兒你認識嗎?”
葛青柯嘴巴閉了片刻,張開:“認識。……寒時去山區支教的那隻支教隊,就是這個女孩兒所在的學校組織的。”
葛青柯深知,就算自己不說,丁玖玖的資料既然他能查到,寒老爺子想查,也一定連半天的時間都不需要。
寒老爺子皺了會兒眉,望著那牛皮紙袋若有所思,卻不急著開口。
葛青柯如坐針氈地待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老爺子,那是個不錯的女孩兒,各方麵都很優秀,您不需要擔心寒時會被她帶到歪路上。……依我看,多跟這樣的學生接觸,對寒時也是有好處的。”
寒老爺子聞言,從鼻腔間哼出了一聲笑。
“不用你糊弄我……他如果真是隻把這個女孩兒當個普通同學,這些照片也不會傳到我手裏——後麵幾張你沒瞧見?第一眼剛看,我還以為我們寒家連重孫子都讓我抱上了呢!”
話至尾音,寒老爺子終於再壓不住火,氣得一拍棋桌。
桌上的黑子白子都跟著跳起來,又紛紛散亂地落回去。
葛青柯皺著眉,“老爺子,您別誤會,那個小孩子我也認識,是他們支教山區村裏的一個孩子——他的姐姐肺炎,被我們送到了山外的醫院裏接受治療,兩人剛好都是這個女孩兒負責的學生——寒時也是因為擔心孩子才跟著一起出來的。”
寒老爺子聞言一聳眉,打量似的盯著葛青柯的眼睛。
葛青柯硬著頭皮跟他對視。
“……而且您知道,寒時這個孩子隻是看起來性格薄利,但實際上心裏還是軟的。他這兩年在外麵玩得放縱,究竟是避著誰的黴頭……您也清楚。而且,我看他對這些父母不在身邊的留守孩子還是很關心的。”
這話出口,寒老爺子的目光一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晦暗。
片刻後,他低下眼想了一會兒,便擺了擺手。“那我暫且信你這一回。”
葛青柯笑得無奈。
“而且這支教怎麼算也隻有兩個月,這兩個孩子又不在一個學校甚至還不在一個城市——我說個不中聽的,您別不樂意——寒時這兩年在外麵玩得沒譜,也沒少傳過風言風語,哪會差這一個呢?”
寒老爺子哼了聲。
“那能一樣嗎?”
“……哪兒不一樣啊?”
“你瞧瞧那照片裏,那小姑娘倒是沒怎麼看他,他呢?——眼神全黏人身上了,扯都扯不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嗯,這是親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