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濤周日這天,不大一會兒就要看一眼桌上的台鍾。寫字台一直攤開的書本,更像是一種掩飾,念頭裏不斷轉悠,思考的是即將到來麵對大頭的惡戰。
焦急,心神難安從昨晚答應“小瘋子”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裏翻江倒海著。
當家裏的台鍾報響了半點的鈡聲,海濤拿起書包就要離家。母親有些詫異,看了眼台鍾指針,問“剛四點半,幹嘛走那麼早。我還沒給你準備好晚飯呢。”
“今天補習課提前了,飯等我回來再吃。”海濤怕母親問得過多,頭也不回一氣跑下了樓。
從家裏到泉湧車站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海濤特意早出來,是想走得慢些,以便緩解一下自己越發緊張地心情。
他有意沒有走最近距離的路線,而是繞遠一些小巷,胡同,朝集合地放慢了腳步走著。
無意間海濤發現,自己沒有特意規劃的路線,竟繞走到了徐浩家門口。一溜晾曬的廢塑料條和以前一樣,依然掛在路邊;他朝那個熟悉的大門看了一眼,徐浩家門緊閉,沒有一絲動靜。
走到這裏,海濤沒有停留,倒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離泉湧車站還有段距離,海濤就隱約看到了“小瘋子”率領的人馬,已經聚集在一齊了。
見海濤走過來,“小瘋子”開始了具體的部署。由他帶著幾個大孩子,在台球廳東側等著,見到大頭後直接撲上去,不讓他有反應的時間。
海濤帶著班裏同學守在西邊,如果大頭的小弟上來助陣,一齊去攔截收拾這些人。
布置好後,兩撥人都找了個不顯眼的房前屋後,躲了起來,一兩個人在台球廳門口溜達著,盯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大頭。
過了好大一會兒,大頭依然未見現身。有心焦的同學,到大街上找帶手表的大人問時間,回來說,都五點半過了,譚麗華不是說大頭五點就到嗎?不會今天不來了吧。
幾個人正竊竊議論著,從街對麵由遠將近走過來五六個,晃著膀子叼著煙的一夥人。盯梢的立馬揮了揮手,發出了看到大頭的信號。
海濤讓身邊的同學先別動,待“小瘋子”和大頭碰了麵後再一起出去。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做好了臨“戰”準備,目不轉睛地追隨著大頭那夥人的動向。
另一邊“小瘋子”他們也看到了目標,從藏身處呼啦一下子冒了出來,直接奔向大頭那夥人。
海濤見狀示意身邊的人慢慢向他們靠近,很快東西向的兩撥人,就把大頭那夥人圍在了中間。
大頭是個“身經百戰”的主,立馬嗅到到目前的處境蘊藏著危險。
他忙停下腳步,環視了一眼擠壓過來的人群。朝迎麵走來的“小瘋子”歪了下腦袋,斜著眼露出一副不屑:“這不是長興‘小瘋子’嗎?小兔崽子跑我這兒來玩兒了?”
“不是玩兒,是來開了你的狗大頭。”“小瘋子”說罷,一拳就揮向了大頭麵門,接著身子一側,用膝蓋重重的頂向大頭襠部。
大頭“哎呦”一聲,接著大罵了一句,雖然踉蹌退了一大步,但很快反手和“小瘋子”扭打在一起,兩個人都是拳腳相加,打得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