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裝, 還不起來。”陸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是不是兄弟啊你。”席澤揉著胳膊從許夏身上爬起。
許夏這才知道他是騙自己, 原本疼到快停止的心髒終於又開始跳動,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害怕他有事。
“你幹嘛騙我。”許夏哭的稀裏嘩啦。
席澤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這是告訴你不要輕易的給人開門, 否則後果很嚴重。”
許夏自知理虧:“我知道了,隻是以後你別這樣嚇我。”
席澤見她是真的被嚇到,伸手輕輕撫掉她身上的塵土:“好了,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陸尚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 臉色不由有些黯然。
“你們過來一個人幫下忙。”張劍喊道。
三人回頭一看, 隻見張劍正脫了衣服按住林軍腹部的傷口, 陸尚的那一槍故意隻打中了林軍的肩胛讓他失去反抗的能力,可是後來的流彈卻擊中他的腹部,此刻正血流如注,而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受了傷, 警方正在救助。
陸尚急忙幾步上前脫下衣裳按住林軍肩部的傷口, 他看著林軍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如果救護車趕來不及時,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很可能就活不了了。
“哈哈哈……”林軍突然望著天空哈哈大笑起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傷口正在流血。
“別亂動,你想死麼?”陸尚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林軍的嘴裏都是血:“生又如何,死又何懼,我這一生,該享受的都已享受了, 想收拾的人也收拾了,唯一……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讓席明居和我一起死。”
席澤冷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席家一直對你沒興趣,從始至終,都是你自作多情了。”
林軍歪過頭看著他嘲笑道:“可你們會一輩子記得我這個人,我會是你們永遠的噩夢。”
許夏見他自始至終沒有提起他的妻女,不由問道:“你滿心思的都是報仇,難道你就不想想你的妻子和女兒嗎,她們都是無辜的啊,特別是林思意,她本來有大好的前程和美好的人生,可你卻讓她走上了一條歧路,如今她雖然活著,但我覺得她肯定生不如死。”
林軍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他昨夜已經去過病房,看著昔日美麗聰慧的女兒變成那個樣子,他怎麼會不心痛,但是他卻沒有後悔,他沒有反省自己的教導方式,而是把一腔怒火都灑到許夏身上於是綁架了她。
“你們不要為難她,事情都是我做的,與她無關。”林軍淡然道。
“話可不是你說了算,你要是想要保護他,那就好好活著,有什麼話什麼罪法庭上再說,否則你就這樣死了,若是有人成心讓你們頂罪,你的女兒可是有嘴也說不清。”張劍用著激將法想要讓林軍堅持下去。
然而因為大量失血,林軍的臉色還是漸漸灰敗下去:“不勞你們操心,我已經……已經……”
“已經什麼?”張劍將耳朵貼近,可惜林軍已經停止了呼吸。
“他死了。”陸尚探了探林軍的脈搏後宣布。
許夏不由自主的靠向席澤,自從母親去世,這是她第二次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麵前死去,而這次,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唏噓。
“別怕。”席澤緊緊握住她的手。
回去的途中,三人乘坐同一輛車,可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最終還是陸尚打破沉默:“席澤,你上次說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指的就是林思意吧。”
席澤也不隱瞞:“不錯,是她,不過我沒想過用這種方式,也沒想過會是這種結果,我原本隻想讓她伏法的,對不起,兄弟。”
陸尚眼神有些茫然:“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本來就是她做錯事在先,更可況,我對她而言,什麼也不是,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把這次事件交接清楚後,我就回北城了,我會在那裏成家立業,以後,我都不會再回江城。”
席澤聽到成家立業四個字,不由自主的看向許夏,眼神詢問著要不要把餘意的事說出來,但是許夏卻搖了搖頭,她有她的顧忌,畢竟現在餘意在何方還不知道,雖然以陸尚的工作性質找到她是分分鍾的事,但是餘意呢,餘意想見他嗎?
所以,她阻止了席澤,她打算找到餘意之後問個清楚,否則又是誤會就不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配合警方的調查,許夏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雖然那天她摔倒了,但是沒傷到骨頭,隻是後來手術的傷口有些發炎需要治療,席澤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因為席明居的身體又開始不好了,他必須開始學著接手公司。
林思意在蘇醒後的第七天也突然從醫院消失了,這讓警方很是擔心,因為集資案已經快水落石出,她這個時候消失很可能是被集資案真正的主謀帶走了,或許他們還會殺人滅口。
然而神奇的是,在她消失侯的兩個小時內,有人到警察局遞交了大量的關於集資案的資料,警察根據這個人提供的線索很快就將目標抓獲,林思意果然是被這些人抓走了,而且還因林軍的辦事不利被牽連,受到了殘忍的折磨,本就因車禍從鬼門關回來的她更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