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護士小姐根本就沒搭理張凡,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轉頭走出了病房。
這就讓人有點納悶了,醫院裏半夜查房的事情很常見,可是就算高冷如江千雪,你跟她說話,她也會“嗯啊”幾聲啊,這一言不發的就走了算幾個意思?
好像有點不對啊。
張凡突然想起來,在夢裏,他是被巨大的陰氣襲擊給驚醒的。夢和現實往往有些對照呼應的關係,夢裏的危險感可能純粹是夢,也可能來自於現實的影響。
如果醒來以後啥都沒有就算了,可是偏偏有這麼個古怪的護士
張凡有點躺不住了。
都說醫院裏麵陰,這不僅僅是來自那些神神鬼鬼的說法,從風水的角度上講,醫院裏經常有病人和死人,是一個怨煞之氣相對濃鬱的地方,很多人所謂的在醫院裏見鬼,其實並不一定是真的見到了鬼,而是被怨煞之氣影響產生了幻覺。
不管是什麼原因,那個護士身上肯定是有古怪的。
可惜等張凡忍著疼從床上爬起來追出門口的時候,門外的走廊裏已經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然而悻悻然回到病床上的張凡並不知道,在與他的病房隻隔著七八米遠的另一間病房裏,一個身材窈窕,帶著口罩的護士,正靜靜的站在一位花甲老人的床邊。本該明如秋水的眸子裏閃爍著古怪的光芒
“黑心醫生!黑心醫院!謀財害命啦!我不活著啦!老頭子啊,你睜睜眼看看是哪個挨千刀的禍害的你啊,我拉他下去陪你你們這幫挨千刀的,賺的是黑心錢就算了,還謀財害命,我家老頭子老老實實的一輩子,怎麼惹著你們這些白狗子了,你們用得著下這麼狠的手嗎”
次日早上,張凡本來在夢裏和水月心纏綿的正熱乎呢,就被走廊裏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給吵醒了。
“大清早的就碰到鬧騰的,真晦氣。”
張凡嘟囔著翻了個身,心裏有點不滿。
雖然醫院有時候會出一些醫療事故,但是張凡見過更多的則是醫鬧。以前他爺爺張半仙也給人看病,可是生病這種事情,能不能治好誰也說不準的。
治好了的,自然是謝天謝地恨不得把你供起來,可是有些治不好的,先不說自家人的病是不是不治之症,就要先上來跟你嚎上幾句,硬說是你醫死了他們家的人。
光張凡知道的,張半仙至少就碰到過十幾個這樣的,堪稱煩不勝煩,以至於聽到哭嚎聲的內容,不問事實如何,他的心裏首先湧起的就是反感。
當然,對於對方打擾了自己在夢裏和水月心纏綿才導致反感這種事,張凡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啥?為啥是跟水月心?你要知道,男人這種生物永遠不嫌身邊的漂亮女人多的,就算現實中不能再亂來了,可是在夢裏,總得允許人家放飛下自我吧。
就在張凡閉著眼睛努力進入夢境想再和水月心相會的時候,“咣當”一聲重重的摔門聲嚇得張凡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就見江千雪氣鼓鼓的從外麵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原本白嫩的臉蛋上不知道為啥多了幾道紅色的抓痕。一慣冷冰冰的臉上顯露出的那點氣憤和委屈讓人看著還真是有點憐惜。
“我說美女,你這是怎麼了?剛剛那個醫鬧是找你的?”
張凡謹慎的問了一句,然而江千雪就是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
“這些醫鬧,你不用跟他們計較。說起來你們西醫還好了,我們中醫碰到的醫鬧更多,你們治不了可以給個數據說病情已經無法控製什麼的,我們就不行了,病人家屬多半都是不管什麼情況的,上來就要打要殺的,可讓人心煩了。我跟你說,上次有一個醫鬧”
張凡搜腸刮肚的想找個關於醫鬧的笑話出來逗美女醫生一笑,卻不曾想江千雪用衣袖在眼睛上抹了一下,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不是醫鬧。”
“不是醫鬧?”張凡的眉頭皺了起來,“出啥事兒了?我聽剛才那個女人喊的挺慘啊,難道你們醫院真搞出什麼事兒來了?”
“不知道,今天早上查房就那樣了。”
“具體是”
“不關你的事。”
“那你過來”
“喘口氣。”
說完最後一句,江千雪自顧自的站起來走出了病房。
張凡莫名其妙的撓了撓腦袋,我說大夫,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精神科啊?被人在臉上撓了一把,你哪怕來我這裏哭上兩嗓子發泄下也行啊,喘口氣算什麼理由?說的不在我病房裏你就喘不了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