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斌,你先好好養傷,家裏那邊我們會幫你照應著。放心吧,有我們,喬老六不會把你爸媽怎麼樣的。”孫鵬臨走的時候對田斌說了這樣的話。
田斌點了點頭,他相信我們這些兄弟。
從醫院裏出來,我們一人點了一支煙。孫鵬憂心忡忡的抽了一口煙,緩緩的從鼻腔裏噴出兩道煙柱,他扭頭看著我,問道:“老莫,你有沒有發現,田斌不對勁兒?”
“沒有啊!怎麼了?”我並沒有發現田斌哪裏不對勁兒,疑惑的看著孫鵬,以為是他想太多了。
蘇鵬說:“難道你不覺得田斌太平靜了麼?”孫鵬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換做平時,田斌早就罵罵咧咧的,嚷嚷著出院了找喬老六報複。可是今天卻如此的平靜,而且平靜的有點讓人發毛,一點兒都不像他。
石頭跟唐寧對視了一眼,然後對我說:“要不要我讓金正澤過來陪床,順便看著他。別讓他搞出什麼事兒來。”
“嗯,可是。你給金正澤打電話,讓他過來吧。”我說。
石頭掏出手機給金正澤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陪田斌呆著,一直到田斌出院。金正澤當時跟我們保證道:“我一定把斌哥照顧好,大哥,你們放心吧。”當時的我們也就相信了,以為金正澤陪著田斌,起碼田斌有什麼動作,金正澤能第一時間通知我們,也就放心的走了。
誰也沒想到,最後還是出事了,而且,一出就是大事兒!
在田斌住院的第三天淩晨兩點多,田斌趁著金正澤睡著了,帶著一身的傷從醫院跑了。
跑出醫院以後,田斌第一件事兒是回了一趟家,他並沒有驚動他爸媽,而是從家裏的院子裏拿走了一把鐵榔頭。然後田斌回網吧的辦公室裏換了一身衣服,當時網吧值班的網管還奇怪,問他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田斌說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兒。換好衣服的田斌從櫃台上拿了三百塊錢就離開了網吧。
從網吧出來,田斌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喬老六家所在的小區。就在當天晚上,喬老六四樓的家裏,突然傳出了兩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這兩聲慘叫,撕破了淩晨小區裏原有的寧靜與祥和。
也在當晚,旗縣110報警中心接到了一個報案電話,稱旗縣龍灣小區5號樓三單元402有人入室行凶。
旗縣警察局刑警隊在接到報案電話的五分鍾後趕到了案發現場,當時領隊的是馬軍。
後來馬軍告訴我們,當時,他帶著幾名警察來到案發現場,推開門,就看見田斌鎮定自若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然自得的抽著煙,凶器——那把帶血的鐵榔頭就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看到門口的馬軍還有一幫警察,田斌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輕鬆的微笑,還跟馬軍打招呼:“你帶隊啊?”
馬軍的人迅速勘察現場,發現早主臥的床上,受害人喬老六倒在血泊中早已暈死過去,而喬老六的妻子則是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也是人事不省。後來,將喬老六送到旗縣醫院進行搶救,據後來參與搶救喬老六的醫生說:“太可怕了!被害人的雙腿膝蓋骨全部被擊碎,而且已經完全沒有康複的希望了,被害人以後隻能在輪椅上過完他的下半輩子了。”那名醫生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
現場勘察的警察說,案發現場門鎖完好,凶手是從樓下爬到四樓,並撬開了客廳的窗戶進入房間裏實施犯罪的。
後來我們幾個專門去現場看了一下,偵察兵出身的石頭看了看現場,對我說:“田斌要是去當偵察兵的話,絕對是個好苗子。這樣的樓層,沒有有利的攀爬輔助,一個普通人能夠在不借助任何輔助工具的前提下爬上去,真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