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二位竟是夫唱婦隨,舉案齊眉,娘娘該當高興。”楊夫人插了一嘴,自是瞧著氣氛沉悶。
雲雪瑤故作羞澀,用袖子遮住了臉。
她和赫連輝之間,夫唱婦隨是有的,畢竟榮華富貴離不開東宮,可舉案齊眉……才怪呢!
話說今早,雲雪瑤差一點被嚇死。
赫連輝天都沒亮,突然回來了。
幸虧商羽機警,早派人在東宮外頭守著,趙毅連滾帶爬地從暗門跑回太子寢殿,才沒有出了紕漏。
雖是沒被撞破,可雲雪瑤心下卻虛得很。
跟著赫連輝一路往乾寧宮走,雲雪瑤一直在揣測赫連輝神色,生怕他發覺了什麼,卻隱而不發。
不過瞧著,赫連輝還在為昨晚沒能抓到赫連城馬腳懊惱。
還不隻是懊惱,赫連輝臉上的陰冷,直到上了乾寧宮的台階,才收了回去。
皇後但凡見到太子夫婦,就算再有什麼不痛快,沒一會便忘了。
此時皇後細致地問起太子起居,雲雪瑤扯起了瞎話,說得倒像與赫連輝恩愛無比。
赫連輝低頭想了許久,開口道:“母後提到靜安居士,兒臣已然好久沒見到她。”
皇後話題,立時轉到靜安居士身上。
“兒臣還記得,居士六十大壽之時,父王特意在宮中大辦一場。如今居士已到古稀,總不能因為父王閉關,咱們就把這事兒忘了。” 赫連輝鄭重其事地與皇後商量起來。
皇後倒有些意外,沒想到太子居然會提出這事。
太子幼時,經常來跟皇後告狀,說薑夫人不喜歡他,隻疼四弟。等到長大,太子便與已然成了靜安居士的薑夫人敬而遠之。
“還是你體貼。”
皇後忍不住誇獎了起來,“若你不提,我倒忘了這事兒,當初你父皇也說過,靜安居士七十大壽之日,必須要舉國同慶!”
“既然母後不反對,兒臣便著手去辦了,到時候,還得請皇上暫時出關,共襄善舉。”
赫連輝笑著道:“昨日我與四弟喝酒,他也覺得這主意極好。”
“你去見了離王?”皇後吃驚。
赫連輝點頭,一臉心疼地道:“母後莫介意,到底兄弟一場,便是他犯了錯,兒臣也不忍,一直將他關著。昨日去見四弟,瞧他有些頹唐。我便答應,靜安居士壽辰那日,待皇上高興了,便請旨讓離王恢複爵位,他喜歡打仗,便由著他。”
一時皇後大喜,統共就生這兩個兒子,自是希望他們兄友弟恭,互相扶持。
“瞧見沒有,太子向來心地敦厚。”皇後拿眼看著雲雪瑤,為了有這麼好的兒子,老懷安慰。
雲雪瑤陪著笑,赫連輝這人虛偽得可以,明明恨不得把離王碎屍萬段,這會兒當著親娘的麵,倒當起了好人。
皇後這會兒雲開霧散,心情甚好,看著赫連輝與雲雪瑤,免不得拉了句家常,“太子妃進東宮也有些時日,如何到這會兒,還沒有消息?”
雲雪瑤故作羞澀,可臉上就是紅不起來。
“我怎麼忘了,上回雲庶妃過來,就該讓她給你瞧瞧,自家姐妹倒也方便,讓她幫你調理一下身子。”皇後一拍手。
“倒也不急”,楊夫人提議,“靜安居士過壽,少不得要把離王一家請來,可不就見上了。”
皇後連連點頭。
說著無心,聽者卻有意。
赫連輝笑著看向雲雪瑤,目光卻沒有聚焦在她臉上,倒是琢磨起了那位九公主。
上回竟是讓雲清寧逃之夭夭,後頭魏國那邊傳來消息,月明軒竟有些不耐煩了。
一石二鳥之計,安排如此周密,還能黃了,赫連輝也不痛快。
事到如今,赫連輝更不可能將雲清寧送去魏國,人送過去的那日,便是月明軒跟他翻臉子的時候。
而這個女人,必須得死!
“不如娘娘下旨,讓她這會兒進來?”雲雪瑤接過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