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玉進來之時,盛將軍正站在赫連城麵前,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這一幕,刺痛了盛安玉的眼。
她並不想過來,卻被盛夫人硬是拉上了車。
盛夫人說,夫妻沒有隔夜仇,便是小口角,忍忍就過去。
盛老夫人問她,離王前途無量,誰家女兒不想嫁,難不成她想讓出離王妃之位?
便是盛將軍也勸,要學一學皇後,為了盛氏一族,什麼委屈都在吞進肚裏。
“爹爹!”盛安玉喊了一聲,走上去扶住了盛將軍。
今日朝堂之上,赫連城竟是半分麵子都不給,包括自己嶽父在內的一幫大臣,被他罵得抬不起頭來。
這會兒為了她,盛將軍過來求和,竟是放下了委屈。
盛將軍正自尷尬,看到盛安玉過來,立時想到話題,“玉兒被大人們寵壞了,我已然教訓過她,身為離王府的主母,不該三天兩頭回娘家。”
赫連城神色淡然,“我不常在府中,她若想回去,倒也無妨,倒是叨擾了長輩們。”
盛將軍眼睛閃了閃,正要繼續,盛安玉忽地開了口,“我爹爹雖手握重兵,卻不願窮兵黷武,殿下非說是為了我祖父打這一仗,未免……”
“玉兒!”盛將軍大叫一聲。
赫連城好不容易神色鬆下來,未料盛安玉一開便是嘲諷。
此時的赫連城的確有些不快,卻無意當著盛將軍的命,與盛安玉發生爭執,這會兒擺了擺手,“離王妃先下去!”
盛安玉冷眼一掃,非但沒有聽話地下去,還走到旁邊椅子上坐了。
“這孩子……”盛將軍一臉無奈,又小心觀察赫連城的神色。
當日願意將女兒嫁到離王府,除了對這外甥頗為器重,盛將軍也是不想斷了與皇家的聯姻。這一門富貴,誰不想綿延子孫。
赫連城的目光,在盛安玉的臉上逡巡了片刻。
這一次回來,盛安玉竟是性情大變。全身上下滿是尖刺,話中也帶著刻薄,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雖有一些任性,卻不失可愛的女孩。
雖知道這其中有自己很大責任,可盛安玉對靜安居士如此不敬,惹惱了赫連城。
連城也沒再說什麼,撩了袍子,坐到了正位之上,看向盛將軍,“皇上體恤盛將軍年事已高,再要帶兵打仗,倒也難為你……”
“你什麼意思?”盛安玉猛地問出來。
赫連城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我與你父親正在說公事,離王妃若不想走,本王也不趕你,隻朝廷之事,並非離王妃有資格過問。”
“我為何不能說話?”
盛安玉一下站起,“不就是要削了我父親兵權,口口聲聲敬重我祖父,卻要奪我父親兵權?他不能帶兵,殿下能帶。是不是早已想好,要將我爹的兵馬據為己有?那是我們盛家的軍隊,誰都不能搶!”
她已然看透了,離王三番五次,為的不就是兵馬。說不得當日成親,惦記的也是兵馬。
盛將軍不肯借,他如今就來明搶了。
壓住心裏的火,赫連城隻看向臉都白了的盛將軍,“便是盛元帥在世,都說他手下兵馬乃是大秦軍人,難不成在盛家人心裏,倒成了你們私蓄之物?”
這指控不得了,私蓄兵馬乃是叛國重罪。
盛將軍趕緊站起“殿下,這孩子不懂事,我讓她出去!”
這邊盛將軍上盛安玉,便要將她帶出去。
這丫頭今日隻怕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