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朝著白光的方向望過去,終於看清楚了,那道白光就是從不遠處傳過來的。
因為有了白光的籠罩,那些剛剛開始潰亂的傷口立即停止了漫延,於是有人大呼,“有救了,有救了!”
驚恐之下,眾人開始細細查看,果真,正要發作的人都恢複原樣。隻是那些化為白骨的,依舊隻是白骨。
很多門派犧牲了不少弟子,幸存下來的門生也不過一半而已,不過已經很好了。
隻要沒有覆巢全滅,就是寄托。
眾位掌門,也算鬆了一口氣。
身上有傷,靈力不穩,千鈞一發之際,不敢鬆懈,容九禪是在用命相支撐。
陣法很大,損耗靈力過多,三人皆有支撐不住的傾向。
幽弋是第一個衝向陣法的人,他遠遠地就望見玄折在那道白光的後麵,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向玄折。
幽弋看清了狀況,二話不說,飛身於玄折身旁,直接運起靈力,一起支撐陣法。
因為幽弋的加入,容九禪跟箜鶴二人的靈力明顯不能保持三角鼎力的局勢。幸好跟幽弋奔過來的弟子多,紛紛加入進來。
後麵很多人都趕了過來,在眾人共同的支撐下,那陣法越來越強,白光直接彙成一道閃電似的光柱,直入雲霄。
靈力使用過猛,玄折終是支撐不住,他掃一眼陣法前的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直接暈了過去。
幽弋察覺到了玄折的狀況,在玄折倒下去的同時,立即接住了他。
箜鶴早已失去的意識,由門下弟子抬走到一旁歇息了。
隻有容九禪還沒放棄。
直到憑空響起一炸雷後,容九禪雙眸一翻,生生地朝後倒了下去。
玄淵是偷偷追著主人玄折來的,他剛剛才追到這裏。
玄折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就不管不顧的準備現身,直到看見掌門一把接住了主人,他也就作罷。
當他繼續隱身退卻的時候,腰間的那個小瓶突然暴動起來。
這是主人給他的,方便他尋人。一直無動於衷的小瓶,今日忽然暴動,難道自己要尋找的人也在這裏?
思忖之際,玄淵掃一眼那盛大的場麵,想必這個時候也沒人有心思理自己,所以他握著小瓶朝眾人走去。
他依舊隱身,就在那小瓶的反應越來越激烈的時候,他發現前方陣法那裏有人倒了下來,就在此時,手中的小瓶突然掙脫開,飛了過去。
玄淵加快步伐跟過去,隻見那小瓶生生地接住了那具身軀,玄淵還沒來得及伸手,那小瓶承受不住壓力,跌落在地,瞬間碎為渣渣。
離容九禪最近的是一個幽玄門很年輕的弟子,他發現身旁的人暈倒後,立即伸手,慢慢接住了容九禪。
那弟子想,能跟副掌門和箜鶴長老走在一起的人,肯定也是很厲害的人。
玄淵望著碎了一地的小瓶,發呆。
他再望一眼倒下的人,瞬間又清醒了,難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看上去,年紀相仿,貌容似乎不像,尤其這張臉,憔悴又清瘦。
那縷殘魂不管不顧的衝過去急切模樣,確實可以認定,此人就是自己找的人。
如果不是小瓶飛過去托擔一下,想必也沒人來得及去接住那具身軀。
從碎渣渣中飄出來的那縷殘魂,還沒來得及靠近容九禪,就被白光吞噬幹淨了。
憑空一炸雷,嚇懵了不少人。
隨著驚雷的爆炸,陣法裏的白色光芒也隨即慢慢黯淡下去,最後消失殆盡。
此時的尚熙台,一片混亂!
一眼望出去,遍地都是森森的白骨,還有各處融彙泛濫的屍血濃水;在這座古老樸質的建築前,這一切都是褻瀆,是對美好的褻瀆,更是對人間的辜負!
殘血湯湯,白骨累累,即使在混亂的人群裏,也格外刺目。
劫後餘生的那些人,喜極而泣,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感覺,確實不好受,撿回來的這條命,要更加珍視!
各位掌門,此時心裏五味雜陳。原本是想掙回些臉麵的,現在卻弄得灰頭土臉,沒有樹立起自己門派的形象不說,還折損了那麼多弟子門生,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