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之事是處死沈清北,”這是秦施顰心心念念的事,沈清北一日不除,她就一日難以安心。沈清城根基尚未完全穩定下來,縱然朝臣大部分站在他這一邊,但是一旦有人煽風點火,造謠生事,那些個牆頭草風吹就倒,到那時候可不好說,“處死沈清北,其他的事情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聽秦施顰的意思,她是篤定了沈清北就是幕後之人。
放在以前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隻是在了解了那樣的事之後秦施顰話裏的真實性也遭到了嚴重的懷疑,跟著回答也就不那麼走心,“皇後說的是。”
卻不給出最後的決定。
秦施顰終於發現沈清城的不對勁,緩和下來的臉色迅速嚴肅起來,“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若是還有什麼疑問,直接問我不就好了。”
不知為何,她活到現在,也算是受了許多質疑嘲笑,對於那些莫須有的東西她向來都能淡然麵對,然而到了沈清城懷疑自己,她卻很是不舒服。
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
“施顰,”沈清城斂著眉眼,聲音低沉下來,她鮮少有如此不加掩飾自己情緒的時候,他不禁有點後悔自己剛剛的反應是不是太過分了,“有人稟報暴動之人皆是前朝舊部,也難怪這麼少的人竟然敢集體暴動。”
此話一出,秦施顰馬上就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那我為何要策劃這次暴動?”得知他的疑慮,秦施顰反而更加平靜,淡定地問出這麼一句話,她的語氣越是淡定,沈清城就越明白大事不好,後知後覺急急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皇上不如說說你猜測的緣由吧。”秦施顰打斷他多餘的解釋,淡然追問。
而沈清城卻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在得知暴動的人是前朝舊部之後整個就懵了,腦子裏一片漿糊,誰還去想其中的緣由。
“我……”秦施顰真的問起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懷疑是極為愚蠢的。
“夜深了,皇上若是沒有其他需要商談的事,我就不留了。”在沈清城愣神期間,秦施顰已經站起身下了逐客令,作勢往裏走,順帶說了一句,“等皇上想好這其中的聯係再來和我說吧。”
沈清城腦袋裏一片空白,隻來得及起身抓住秦施顰的手腕,抓住的那一刻他就停在了那裏,秦施顰的手腕纖細得不像話,他這才注意到她瘦弱的肩,看起來如此薄弱的一個人卻肩負著天下,肩負著使命。
而自己還一再地逼迫懷疑,就那麼一瞬間,所有的懷疑都煙消雲散,“馬上就行刑,什麼都聽你的。”
他大概是瘋了。
諸多的懷疑掙紮在看到她失望的背影時都化為虛無,什麼江山,什麼君主,在秦施顰麵前都是次要的存在。
被牽著的人沒有想到他會忽然如此激動,她剛剛確實是生氣失望了,氣他總是懷疑不該懷疑的事,氣他容易被人左右。
可是當他真的不顧一切順著自己的意思時,開心之餘又有許多感慨擔憂,他還是被兒女情長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