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監國?這又是誰封的?”段紫風皺著眉心說道。
“你也別管誰封的了,總之,你現在進城可以,讓段禦醫前來認領,若你真的是段家的公子,也就罷了,若你不是,就當場誅殺!來人,將他捆起來,帶進城內!”守門統領厲聲喝道。
片刻便有士兵疾步走來,將段紫風用繩子綁了起來,推著他就進了京城!
整個京城內,因為曹坤的胡作非為,變得蕭條異常,百姓們都緊緊閉著門戶,各家各戶的門邊都掛了兩盞白燈籠,以示對夏皇離世的哀思。
段紫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心中感慨萬千,之前他離開京城的時候,還是五年前,那時候的京城,百姓和樂富足,車水馬龍,店鋪興隆,端的是一副繁榮景象,然而,這才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已經遭此變故,變得如此死氣沉沉,宮廷內鬥,最苦的還是當朝百姓!
他歎了一口氣,便走到了城內,遠遠的看到有囚車行來,他皺了皺眉心,隻見囚車在前,後麵跟了一些布衣百姓,那百姓還全拿了爛菜葉,臭雞蛋,紛紛的向那囚車裏麵扔了過去!
“大家快來看看啊!這就是弑君殺父之人,他就是當朝的太子,軒轅晟,你們看清楚他的嘴臉,這樣禽獸不如的人,如何還有臉麵活在世上啊!”趕著囚車的官員嘴上念念有詞的喊著。
“打死他這個不孝子!打死他這個不孝子!”不明真相的百姓們紛紛將自己手裏的東西全都往那囚車上扔了過去。
軒轅晟呆呆的坐在囚車裏麵,連日來的遊行幾乎已經磨滅了他的心智,從最初的憤怒不甘,再到現在的認命,他坐在裏麵,聞到了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惡心刺鼻的氣味,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來。
“不!他沒有!求求你們,放了他,他真的沒有弑君!真的沒有!求求你們了,放開他!”突然一道哭叫的女聲霍然傳來,驚得他心一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隻見拓跋玉正大著肚子在奶母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追了過來!
弑君一事出了之後,相對於拓跋素錦的劃清界限,拓跋玉則一直為了他求饒奔波,因她身懷六甲,並沒有將她軟禁,而她卻不顧自己的身體,竟然天天陪著軒轅晟遊街!並大聲哭訴他的委屈!
“拓跋玉!你快滾回去!快滾回去!”為了擔心她腹中的孩子會受到傷害,遭到不明真相的百姓攻擊,他隻得次次辱罵與她。
“娘娘,你回去吧!你這身體,已經經受不住折騰了啊!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該為腹中的孩子著想啊!”奶母看她可憐,總是哭著勸她。
“不!老天不能沒眼!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父皇賓天的那一天,他正陪在我的身邊,如何做出弑君的事情來?他沒有做!他真的沒有做啊!”拓跋玉的一雙眼睛都已經哭得紅腫了起來。
“娘娘,就算是你知道他沒做,我知道他沒做,可是百姓不知道,朝中大臣不知道!他們隻相信曹大人眼見的事實啊!”奶母說道。
拓跋玉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的衝上前去,攔住了囚車,大聲喊道:“他是冤枉的,為了證明他的清白,我願意撞死在這囚車前!”
“拓跋玉!你瘋了!你快給我滾!給我滾!”軒轅晟暴怒的瞪圓了滿是血絲的眼眸,哪怕他再受酷刑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如此憤怒惶恐過!
“你們放了他,他沒有弑君!若是真的想要一個人死,那就讓我代他去死吧!”說著,拓跋玉就朝著那官員身上狠狠的撞了過去。
“拓跋玉!拓跋玉!”軒轅晟的雙手用力的抓著那囚車,狠狠的搖晃著,試圖破籠而出!
“潑婦!你瘋了!這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那官員用力的抓住了拓跋玉的胳膊,不顧她的身體,直接就將她往一旁甩了過去。
“拓跋玉!”軒轅晟嘶聲大喊。
拓跋玉被奶母一下接住,驚慌失措之下,兩人全都倒在了路邊!
“拓跋玉!你有沒有怎麼樣?孩子有沒有怎麼樣?”軒轅晟急的在囚車裏麵大喊。
拓跋玉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眉心裏擰出了汗水來。
“來人啊,有沒有大夫啊!有沒有大夫啊!”奶母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喊叫了起來。
段紫風眼見事情的經過,此刻聽到喊叫,便忙不顧捆綁,急急的衝了過來,單手抓住了拓跋玉的手腕,替她診脈之後便說道:“快將衣裳鋪在地上,讓她靜躺一會!快!”
奶母慌忙將自己的披風脫了下來,將拓跋玉扶了過去。
“你不要多管閑事,你還走不走?”身後的曹兵憤怒的看著他。
段紫風一記冷眼掃過去,怒聲道:“醫者不治病救人,枉為醫者!你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