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芝忙招呼了幾名奴婢過來,進去將房間打掃了個幹淨。
“蘭芝!曹大人的煙絲送來了沒有?送來了沒有?”一道嘶啞,且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驚的拓跋靈心裏一跳,她從沒有想過,原來叱吒朝堂的侯大學士,竟然被噬魂草折磨成這麼一副鬼樣子!
“沒有!沒有送來!”蘭芝忙小聲回答道。
“什麼?”侯大學士憤怒的瞪圓了眼睛,跌跌撞撞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踉蹌著就往外走!
“老爺!”侯夫人疾步走了進去,一把將他給攙扶住。
“夫人!你不是派人去了曹府嗎?如何還沒有送來?”侯大學士看到了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用力的攥住了她的手腕,疼的她眉心都凝了起來。
“沒有!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從曹府回來!”侯夫人搖頭道。
“侯大學士,你死心吧!你再也不會抽到那種煙了!”拓跋靈譏誚的聲音猛然傳來,驚得他麵色一抖。
“你!你是什麼人?”侯大學士的一張臉因為噬魂草的折磨,而變得浮腫,氣色萎靡,哪裏還有半點之前在朝堂之上的儒雅風姿!
“我是拓跋靈!”她沉聲回答。
“拓跋靈?”侯大學士皺了皺眉心,片刻又問道:“可是拓跋將軍府中的廢柴二小姐?”
“候大人!你說什麼呢,站在你麵前的,可不是廢柴二小姐,而是澈王妃!”一旁站著的寧小白不滿的瞪著他。
侯大學士愣了一下,驟然聽到了澈王妃的名頭,驚得惶恐的後退了半步!
“你是澈王殿下派來的?”侯大學士語氣躲閃的問她。
“不錯!侯大學士想來與澈王感情交好,他佩服你文采過人!謀略之能讓人望塵莫及,而你也曾經欣賞過殿下的作戰之功,為何卻在這一次,竟然支持起曹坤來?”拓跋靈疑惑的看著他。
侯大學士的臉上顯出了古怪的神色,他用力的咬著牙,緊接著,便整個身體就劇烈的狂抖了起來。
“老爺!”侯夫人看到他這樣,便撲過去,心疼的抱住了他。
“夫人!快給我將煙袋鍋拿來!快啊!”侯大學士嗓音顫抖的說道。
“是!”侯夫人哭著在一旁拿了煙袋鍋,還沒有遞給他,就被他一把搶過,快速的湊在了嘴邊,吧嗒吧嗒的就用力的抽了起來。
然而,這煙袋鍋裏麵裝的隻是普通的煙絲,濃煙冒出來的時候,嗆得他直咳嗽,他猛的扔了煙袋鍋,涕淚交加,整個人看上去好不狼狽!
“救命啊!救命啊!我要抽曹大人給的煙絲!你們快給我去拿啊!”侯大學士意識渙散的哭號。
侯夫人早已經嚇得六魂無主,忙跪在了地上抱住了拓跋靈的腿哭道:“娘娘,不是你能救他的嗎?求求你救他!求求你了!”
“侯夫人!那種噬魂草隻能解他一時的毒,若是長期使用這噬魂草,必然會被吸幹了精血,變成一個廢人的!”拓跋靈沉聲道。
“那如何是好?娘娘,你幫幫妾身啊!”侯夫人苦苦哀求她。
拓跋靈咬了咬,看向侯夫人道:“我現在讓侯大學士戒煙,隻有戒掉了這毒煙,才會恢複健康的身體!隻是這過程會很艱險!你可能幫他一起熬下去?”
“隻要能救我夫君,就算是死,我也不怕!更何況是艱險?”侯夫人咬著唇瓣說道。
“自然是要不了你的命,隻是你千千萬萬不要在戒煙的時候,心軟後悔便好!”拓跋靈叮囑道。
“妾身不會!”侯夫人看了一眼滾在地上的侯大學士淚如雨下!
整個房間之內一片肅穆,寧小白命人守在外麵,而他隨著拓跋靈與侯夫人守在裏麵,看著被繩子綁起來的侯大學士,他正垂著頭睡覺,嘴裏麵的口水流了出來,流的領口滿滿的都是!
侯夫人心疼的看著他,忙掏出錦怕幫他擦了幹淨,嘴上因為上火著急,而起了一圈燎泡!
“娘娘,你有所不知,老爺他從前是多麼溫文儒雅的一個人!現如今,被那毒煙害的,竟然變成了如此這般模樣!當初妾身勸過他的,不讓他相信那曹坤,卻沒有想到,千千萬萬的小心,總也被他鑽了空子!”侯夫人怒聲道。
“如何鑽的空子?”拓跋靈驚訝道。
“那一日,我見他與曹坤會麵回來之後,手裏提了這麼一個眼袋鍋子,就有些奇怪,原本他是不抽煙絲的,即便是再煩躁的時候,也不會以此來解悶,隻是今日,竟然拿了一個新的煙袋鍋回來,著實讓我納罕不已!”侯夫人自責的說道,若是她當日知道這煙袋鍋是害人不淺的東西,她必然是不會讓他去沾染這毒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