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後院,有一老者把門,竟是深藏不露的明勁後期,周天霸恭敬行禮,“葉叔,老爺子可醒了?”
假寐的老者睜開一絲眼縫,開了門,周天霸便進,並未因葉姓老者失禮而惱。
這可是看著他長大,他親爹的貼身管家,周天霸在他麵前,怎敢有要求?
門開後,裏頭還有兩扇未上鎖的門,右手邊那扇的是張守玄張掌門的住處,左邊則是周天霸他爹周開山。
兩院大同小異,自古來以左為尊,張掌門威名也比他爹要大,但張掌門執意不肯入住左院,無奈由他。
推開左邊門,是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左邊栽種幾顆長勢不錯的青竹,右邊則是幾拱假山,下有一小池,喂養七八條錦鯉,正中有座茅屋,那是他爹周開山修養的地方。
周天霸大步而來,未曾敲門,直接破門而入,正獨自品茶的老者有些不喜。
“怎麼當掌門這幾年,還沒些長進?”周開山須發皆白,眼看都有八九十歲高齡,看來周天霸是他老來得子。
“爹,不得了了!”周天霸神色焦急,周開山放下茶杯,示意他過來細說。
耳語幾句,周開山大驚,不由打翻茶杯尚不自知,他眉頭緊皺,白發隱有豎立之態。“當真?”
“千真萬確,那不可能是天骨,張小子遠不及他!”周開山捋了捋胡須。“你下去吧,我去見見張守玄。”
周天霸便離去,周開山沉思良久,喜憂參半,意欲成事,有兩大難關,一是那小子意願,二是張守玄想法。
周開山歎了口氣,在茅屋中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一角衣料,那塊衣服片,本是潔白,卻遭不住歲月侵蝕,成了淡黃夾黑的一塊布料,上頭隱隱有個大字‘張’。
周開山望著那布料有些緬懷,他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動它,“如此,若是成了,乃我形意門造化!”
推開門,周開山出了小院,步入張守玄的院落,此間亦是不錯,周開山敲門,“老張。”
張守玄應聲開門,身著道袍,頭發灰白,眉宇間精神旺盛,隱約可見年輕時傲視群雄之風。
請進周開山,兩人落座,奉上清茶。張守玄望著周開山。“八成是為那李西來而來?”
周開山笑道:“瞞不過你。”張守玄道:“我還未曾見過他,天霸瞧出些什麼名堂,讓你親自動身?”
周開山不語,從袖口取出那布片。“在此之前,老張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張守玄清明的眼中,瞳孔微微一縮,這布片有些緣由。
四十年前,張守玄剛剛出師,自問天下無人,氣盛之下,不顧師傅韜光養晦之勸,挑戰各大門派,師傅無奈,也隨了他,不過讓他未成之時,不可報出太極門的名號,以免損傷威名。
張守玄自是答應,由於年輕氣盛,又是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野小子,得罪了不少人。
初時張守玄還能應付,因為都是些平輩,直到後麵,各大門派中有那麼幾家,忍不了這沒有背景的野小子囂張,派出前輩高人來抓,張守玄幾番險死逃生,也知自己錯了,然為時已晚。
一波又一波的追兵讓張守玄精疲力盡,在一次絕望之際,逃到了形意門,當時的門主周開山心生愛才之心,施了援手,救他一命,張守玄謝過這位前輩,同時留下身上一片衣角,以示日後必有厚報。
時光荏苒,張守玄成了太極門掌門,當初那些追殺他的人,得知此事,惶惶不可終日,都無需張守玄出手,當然這時的張守玄早就看淡,可那些門派,依舊無聲無息間泯滅。
四十年過去,期間周開山雖隻字未提當初救命之恩,張守玄卻是心中感激,多有照拂,這些年或多或少幫了形意門不少忙,甚至讓他們在京城中得以立足。
隻是沒想到今天,周開山取出布片,張守玄心中並無不悅,隻是好奇,英合口中的李西來,怎有這種魔力?
正想到此處,門外張英合敲門。“師傅,李西來到了。”內裏兩個老者麵目一肅,張守玄示意兩人入內。
門一開,便見裏頭兩位老者,其中之一似乎年長許多,張英合向其行禮。“周伯伯好。”
李西來一驚,此人是周伯伯,那很有可能是形意門中長輩,旁邊那位應該就是張英合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