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娘親,翠翠‘哇’的一聲哭出來,霍元甲忙抱住她,陳真也是麵色一黯,李西來則是若有所思。
當晚,吃過飯回房,隱約聽見翠翠哭聲,李西來冷笑一聲,閉目睡去。
翌日,宴席大擺,津門各大師傅俱都來此道賀,霍元甲笑臉相迎,不斷說昨日李西來如何擋住他半分氣力一拳,眾位師傅也是驚愕,他們早聽說過,但霍元甲親口說出來又不一樣,此時再瞥一眼同霍元甲一齊迎接客人的李西來,神色淡然,麵上不驚不喜,不由直歎英雄出少年,霍元甲真是撿到寶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有一餘姓師傅高高舉杯。“諸位,讓我們為霍師傅收得高徒,共飲一杯。”
眾師傅無不給麵子,俱都站起。
霍元甲眉頭微皺,這是城南擅使蜈蚣拳的餘旦餘師傅,早年他二人結下過恩怨,至今尚未解開,他此次請帖也沒邀這人,為何還這般不要臉皮,不請自來?
心中雖是如此想,霍元甲也不能拒絕別人給的麵子,舉杯而起。
飲下一杯後,眾師傅皆坐,唯那餘旦依舊站著,片刻,他這反常的動作,讓眾師傅的目光彙聚而來。
餘旦使筷子敲了敲酒壺,再次吸引眾師傅目光。“聽聞霍師傅說這小兄弟,能擋住半分力氣一拳,我自是不信,為大家高興,更未免霍師傅遭到蒙騙,不如讓李小弟再次展示一番如何?”
眾師傅聞言,轟然叫好,餘旦說出他們的心裏話,誰都不信一小孩能擋住霍元甲鐵拳,不過是礙於霍元甲麵子,默契的不吱聲,現在有餘旦出麵,現成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霍元甲不悅。“今日是我收徒之宴,怎能隨便動武?”聞言不少師傅噤了聲,望著霍餘二人。
“此言差矣,霍師傅是靠拳頭打出來的名頭,收的徒弟嘛,自然也要向師傅看齊。”
說罷,餘旦望向李西來,卻隻見李西來笑而不語,一旁陳真翠翠擔心的望著李西來,而霍廷恩眼中卻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餘旦在心中暗笑,他這兩師弟妹都怕了,這小子卻在笑,莫不是慌了神,隻能傻笑。
霍元甲思索片刻,見重情難卻,才勉強開口。“西來初入我門,未學半分功夫,怎能比試?我有弟子陳真,可為大夥助興!”
陳真便起,笑對眾師傅抱拳,小小年紀,極通禮數,見此不少師傅笑了起來。
有師傅點頭。“這就是陳真,果然不凡。”
“那能平凡麼?聽說你家柱子,前些天挑戰陳真,被他打了個滿地找牙。”
那師傅大怒。“你家阿彪還不是一樣,長人家陳真兩歲,還不是被打得躲在家不敢出來?”
兩師傅你一言我一語揭短,說到最後眼紅氣喘,似要掐架,霍元甲忙製止,望著陳真的目光中很是滿意,這弟子小小年紀,刻苦用功,已是強身,再過十年八年,想必在場多數師傅都不是他對手,有霍元甲當年之風!
餘旦眼珠一轉,道:“陳真小兄弟的名頭,想來大家都知道,在座各位,誰家的野小子淘氣,沒有被陳真教訓過?”此問無人能答,眾師傅俱皆默認。
“你道如何?莫非要親自做過一場?”霍元甲此時已是十分不滿,他持杯的右手稍帶三分力氣,拍放於桌麵,這擺明的不悅,在場眾師傅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遙想霍元甲何其強悍?乃是明勁中期之高手,與他們並非一個境界,誰人敢惹?眾師傅大多都默契噤聲。
餘旦一驚,他可萬萬不是霍元甲的對手。“霍師傅哪裏話,隻是測一測這小兄弟!”
餘旦說罷,不待霍元甲回應,他朝下拍拍手,席間登時躍出一人,十八九歲年紀,身形高大壯碩,長得跟熊一般粗莽。“此乃我新收弟子,名為朱莽,也未曾練過武,正好和霍師傅新收的弟子比劃比劃。”
眾師傅見此,大都明白,餘旦這是在找茬,十三歲的李西來,和這朱莽,縱使沒練過武,兩人也不是一個層麵上的。
如此,便有師傅說話帶著三分討好霍元甲的意思道。“餘旦,做事不要太過分!”
餘旦已是下不來台,不理那師傅,望向霍元甲。“霍師傅,你意下如何,不知這位新晉霍家弟子,可有霍家的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