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苦苦壓抑怒氣,農勁蓀勸解一番,也不知霍元甲聽沒聽進去,長歎一聲,自是走了。
農勁蓀一走,霍元甲怒不可遏,一掌全力揮下,茶幾四分五裂。“把人給我帶進來!”
四周丫鬟下人噤若寒蟬。
如此雷霆之怒無人不知,很快人便進來,就連練拳的陳真也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
霍廷恩猶自不知,還滿臉淡然,霍元甲見之火苗便控製不住。“孽障!你做的好事!”
霍元甲急步上前,霍廷恩愣神間,一巴掌如約而至,抽得霍廷恩踉蹌跪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血沫。
翠翠驚呼一聲,“爹爹,三師兄怎麼了?”
霍元甲雙目含淚,望向李西來。“西來,是我霍家對不起恩人!”
李西來佯裝不解,霍元甲怒了。“老實交代,是誰在幫你瞞天過海?操作棉花廠一事。”
霍廷恩麵色一白,下人中的來福亦是不正常的身子微抖,李西來看在眼裏,他自然知道來福乃是同謀。
霍廷恩低頭認錯。“並無他人,是孩兒被金錢蒙蔽心智,孩兒知錯了。”
見霍廷恩認錯,霍元甲心裏欣慰些許。
來福身子一定,背冒冷汗猶自不知。李西來上前道:“師傅何必為小事發怒,我跟英合說說便好。”
霍元甲一聽,愧疚更甚,他們霍家已經沾了不少太極門的恩德,現在由於他管教不嚴,出了家醜,太極門可以不在意,但他霍元甲邁不過去心裏這個坎。
霍元甲眼一瞪,盯著霍廷恩。“銀子在哪?”
霍廷恩垂頭。“房裏。”
霍元甲道:“來福,去把銀子搜出來!”
霍廷恩此時心裏,不由自主震顫起來,不一會兒,來福老實的將銀票拿來,霍元甲還不罷休,勢必查個水落石出。“賬本給我取來!”來福不敢隱瞞,連去取來賬本。
霍元甲一看賬本,上麵每一筆帳記得清清楚楚,頓時明白幫助霍廷恩之人是誰。“來福,好啊!”
來福大驚跪下。“老爺,是老仆迷了心竅,還望老爺開恩。”
來福幹脆認了,反正他賴不掉,真要仔細查也無法隱瞞,了然霍元甲脾氣的他知道,不如幹脆認錯,反而能從寬處置。
翠翠也道:“爹爹,不能怪來福叔的。”
霍元甲歎了口氣。“算了算了,來福,日後勿要助紂為虐!”
李西來等人便與一眾下人在廳內等待,等霍元甲一筆筆核對賬目,良久,日頭西沉,李西來等人腿腳發麻,跪在地上的霍廷恩更不用說,但他臉上毫無不適,身子亦不曾歪曲半分。
霍元甲合上賬本,一點錢鈔,厲聲責問。“說,還有五百兩銀子去了哪裏?”霍廷恩道:“孩兒使了。”
霍廷恩不敢對視,霍元甲大步上前,揪起霍廷恩頭發,強自讓其與他對視。“使去哪裏了!”
霍廷恩自是不說,氣得霍元甲眼看又要打人,來福連忙勸住。“老爺,少爺重傷初愈,萬不能再添新傷。”
翠翠也跟著勸。“爹爹,饒了三師兄吧。”
陳真同樣道:“對啊,三師弟傷剛剛好。”
李西來卻不語,蓋因他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似乎是年輕女子小步而來。
霍元甲一張臉陰晴不定,揪住霍廷恩頭發的手微微顫抖,驀然傳來一聲驚呼。“廷恩,你……”
霍廷恩頓時麵色慘白,乍然回頭,一頭短發被霍元甲揪斷幾根尚不自知,隻因他看到門口的女子。
季如霜這些日子,其實過得並不好,霍廷恩自那日拒絕,便有數月沒有去看過她,直讓她以為自己被拋棄,卻又偶然聽聞霍廷恩被王府的人打成重傷,傷了筋骨,季如霜苦苦忍耐心中看望的渴望,一個人夜裏不知哭了多少回,今天終於鼓足勇氣,走出小宅,想要來看霍廷恩傷勢是否恢複。
霍元甲瞳孔一縮,這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更喚出廷恩兩字,兩人關係豈是泛泛,為何他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