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在路上,魏衍朝季夜川提起自己打聽到的事情。
“我聽到酒樓的人說,溫靜朝他們定了一批好酒,說是過些時日,讓送到溫泉夫婦府上。”
“溫泉?你確定沒有聽錯?”
“我敢確定,他們說的確實是溫泉溫二爺。”
季夜川猛的頓住腳步,眼皮猛烈的跳動了起來。
祠堂聚議,四票中,柳老爺子一定是支持溫立元的。而溫冰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烈女子,她最見不慣的就是像溫靜那種背地裏下黑手段的人,她的一票,也肯定會投給溫立元。
原本溫泉夫婦二人,溫泉本人是支持溫立銳的,那他妻子多半也是投溫立銳,溫靜又為何要去買酒送給溫泉夫婦,刻意拉攏他們,這難道不是多此一舉?
她來柳宅,原本就是為了示威,要不是自己和溫立元在,柳霜肯定說不過她,老爺子的一票也多半會如溫靜所願,交給溫泉夫婦。
但是溫靜為何又半點不見慌張,轉頭就走,也不見得生氣,奇怪……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季夜川左思右想,怎麼也搞不清楚,溫靜為什麼會突然搞這一出。
魏衍看著他苦惱的樣子,突然開口道:“少爺,您為什麼要如此盡心盡力呢?分明,您不用做到這一步的。”
“恩?”季夜川的思路突然被他打斷,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
“我是說,我們要不然就插手別管這事的,畢竟這是溫家的家事,要是我們……”
魏衍沒有說完,但他的臉色卻已經代表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季夜川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這次我們好幾個兄弟,為了抓那下毒的人喪命於河中,你很難過,但是,這並不能成為我們放棄的理由。”
“可是少爺,溫立銳和溫靜手上有這麼多的人,我們怎麼可能贏得了?”魏衍憂心忡忡,第一次和季夜川產生的如此明顯的分歧。
“我們怎麼贏不了?他們人雖然多,卻也不是都是一條心,溫立銳和溫靜不過是短暫聯盟而已。”
“那我們和溫城主不也是短暫聯盟?而且,他還沒給我們多少人手……”
魏衍十分不滿,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從季夜川進了溫城,就被那些人背地裏叫做溫立元的走狗,他每每聽到,便為季夜川覺得不值。
“雖然說我們進城裏的時候,溫城主他幫了不少忙,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為他做了這麼多,難道還不夠嗎?”
兩個人說著話,便已經進了鏢局。
季夜川站在門口,看著鏢局內各做各事,忙碌奔走的每一個人,胸中湧起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他指著那些人,問:“魏衍,我們剛來溫城的時候,有多少人?”
魏衍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家少爺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但也還是如實回答:“二百人。”
“現在呢?”季夜川又問。
“加上新雇的鏢師保鏢,已經有五百人了。”
季夜川笑了笑,笑意卻並沒有直達眼底:“你覺得,為什麼才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我們就已經有這麼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