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葉梓雨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丈夫?他們什麼時候結婚了?
江離背對著她,所以沒有看到她眼裏的怨恨和不甘。
“病人失血過多。現在已經脫離危險。再晚一步就不用往這裏送了。另外病人有輕度胃潰瘍。不能喝酒。”護士語氣沒有很好。把筆遞過去:“在這裏簽個字。”
江離接過筆,一言不發地簽了字。
葉梓雨走過去,臉上帶著未幹的淚痕:“你和俞生。結婚了嗎?”
江離眉毛又皺了起來,他不覺得被一個女人威脅的事情有多光榮。所以他說:“結婚了。我有我的安排。”
葉梓雨終於有些慌了,她陪了江離四年。就算沒有做親密的事她也一直在陪著他。陪他度過低穀。江離醉酒後和人打架,是她替江離擋了刀子!離心髒差兩寸而已,她為他差點沒了命!盡管那是她安排的。
四年了。怎麼就比不上她無情無義的俞生?
她以為自己占優勢。可俞生一出現,不過十天,就能和江離領證。憑什麼?
急救室門又開,俞生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紙。
葉梓雨捂著胸口。呼吸開始急促。
江離見狀忙扶住她:“怎麼了?又難受了?”
葉梓雨倚著他點點頭:“我這是老毛病了,可能太擔心俞生。剛才又跑的急了。俞生出來了,你去陪她吧。我沒事。”
老毛病也是因為他才落下的。所以因為葉梓雨這個老毛病,在俞生剛剛脫離生命危險的時候。江離也沒有陪在她身邊。
俞生就孤獨地躺在病房裏,沉睡著。
寧致遠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說是江總渾身是血地抱了個女孩子去醫院,給俞生打了那麼多個電話也沒有打通,他就隻能來這裏看看。
俞生孤零零地躺著,臉比白被單還要再白上三分。
他坐在一旁那麼看著她,心疼的無以複加。這是他守了這麼多年的人啊。
俞生睡了很久,等到天色快暗了的時候,終於張開了眼。寧致遠見狀趕緊通知護士過來看看。
俞生半睜著眼睛環視四周一圈,好像是醒了,又好像沒醒。寧致遠忙起身過來看她,俞生受驚般瞳孔驀地一縮,然後開始掙紮。
“俞生,俞生別怕,我是寧致遠!”他努力試圖安撫她,可俞生卻根本聽不見他的話,輸液的針從她手背上扯下來,帶著一串血珠。
護士和江離一起衝進來,俞生死死地抓著寧致遠的手臂:“江離……不!寧致遠!救救我……江離要把我送人!救救我……”
一句一句撕心裂肺,江離站在那裏聽著,一句一句都是刀子般割在心上。他麵若寒霜,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別怕,我在呢。”被俞生這麼信任讓寧致遠心裏一緊,他忍著難受和心疼拍拍她瘦削的背:“他傷害不了你,先讓醫生給你治病。”
“不行。”俞生看著醫生手裏的針,搖著頭道:“他不讓我死,他威脅我!他就是想把我治好了繼續送人。我不要……”
說著就使勁兒往床頭縮。
本來包紮好的手腕,血滲透了白紗布。
“病人情緒不穩,再掙紮下去傷口會裂的。”護士說著安排道:“拿三毫克的鎮定劑過來!”
江離再也站不住了,他一步衝過去,拉住寧致遠推開。然後死死把俞生圈在懷裏,沉聲吼道:“別鬧了!”
“救命,救命!”俞生掙紮更過,急的都哭了出來:“江離……救救我……”
叫的那麼絕望,叫的江離的心,跟著疼了起來。
他明明就在她身邊,她叫著他的名字卻看不見他。
藥劑送過來打入俞生的身體裏,她這才撐不住又閉了眼。
眼裏的絕望讓寧致遠看都不忍再看一眼。
輸液的針又被紮上,俞生安安靜靜地躺下了,好像剛才根本沒有醒過。
江離死死地盯著她,眼睛血紅。
寧致遠一臉防備地看著,覺得這個時候的江離會把俞生生吞活剝。
可是沒有,他看了一會兒,自己出門,一拳狠狠砸在牆上,手都砸出了血。
寧致遠跟出來還沒有說一句話,就被他按在牆上:“她是我的人,輪不到你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