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宴開始,寧致遠就一直憋著火,被江離這麼一說也徹底爆發了。
他一把推開江離。下一秒拳頭就砸了上去:“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他的手指著病房:“俞生告訴我你們結婚了。讓自己妻子在飯桌上陪酒你就是這麼照顧的?江總真是好本事。生意都是這麼談的嗎?”
江離挨了一拳,卻沒有還手,抬手擦了嘴角的血。寧致遠撲了過來又是一拳:“她剛才叫你救她!江離,你是不是男人。她愛了你這麼多年。你把她送給別的男人這麼糟蹋她!”
愛嗎?
江離抬頭,俞生怎麼會愛他。她當年就是生葉梓雨的氣,和他在一起也是因為爭強好勝而已。現在回來恐怕也是因為不甘心。
他沒有把俞生送人,即便是再恨她。也得是他親自報複。他怎麼會把她送給別人。
可是這些江離都沒有說,俞生還在病房裏躺著,他也不想和寧致遠解釋什麼。
寧致遠心裏幾乎恨出血來:“就因為你媽媽的事情?沒有法律規定她必須要幫你。她拒絕你是你的問題,她幫你……”
“江離!”葉梓雨驚呼。
江離從她病房裏出來她就一直跟著。看到他們動手也還是躲著,她想看看俞生在江離心裏究竟有沒有位置。眼看寧致遠要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她趕緊撲在江離身上:“寧二少你別打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護好俞生,全是我的錯。你要打打我吧!”
寧致遠看都沒有正眼看她,隻是對江離道:“吃著碗裏看著鍋裏。江總一手好算盤。你不願意對她好,別攔著別人對她好。”
說完轉身進了病房。
江離皺著眉,把葉梓雨從身前拉開,已經有護士過來提醒病房裏不要大聲喧嘩。
“休息好了嗎?”他的聲音稍稍平和:“我給張叔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
葉梓雨抓著他的衣袖:“你受傷了,擦點藥吧。”
“回去吧。”江離實在是沒什麼心情:“不用管我。”
深知他的脾氣,葉梓雨不敢再說,收了話,點點頭,乖順地離開了。
江離又進了病房,氣氛很壓抑。
“寧致遠。”江離開口:“她怎麼對我全憑她高興。如今我怎麼對她也全是她自找的。你這麼在意幹什麼?我要她陪酒陪睡都是因為我高興。你管的著嗎?你這麼擔心你怎麼不娶她啊寧二少。”
寧致遠抬頭,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他不敢娶她,甚至不敢說一句他愛她。因為俞家敗落,他的父親甚至不允許他再和俞生接觸。
“我要你現在立刻給我離開。”江離態度強硬:“否則的話,今天你看到她被救回來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讓你再也看不到她。”
話裏威脅意味明顯。
“江離。”寧致遠站起來:“別讓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你好好看看她吧,自從她回來都沒怎麼笑過。那麼活潑開朗的俞生,被你弄成這樣。你什麼時候覺得開心了,請把她還給我。無論她變成什麼樣,我都願意好好對她。”
江離的手,狠狠地攥了起來。
等到寧致遠走到門口時,他才咬牙說了一句:“你妄想!我不要的東西,就是毀了,你也別想得到!”
這個女人,當初那麼害他,現在不過是被驚嚇一次,這種報複怎麼夠。把人心踩到腳下的她怎麼配得到幸福。
江離永遠都不會覺得開心和滿意,他恨她一輩子,她把他推進地獄,他就拉她一起磋磨。
寧致遠腳下一頓,跨步走了出去。
屋子裏又剩下他們兩個人。
江離一整晚都沒有睡,他看著俞生的臉,看著儀器上跳動的數字,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想著寧致遠的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俞生,心亂如麻。
淩晨六點的時候,俞生的眼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