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裏沒有一絲尊重,甚至還帶了侮辱。沒有哪個丈夫會這樣對自己的妻子說話。
俞生對這樣的事情是很抵觸的,新婚之夜的回憶並不美好。所以她有些閃躲。這個舉動惹惱了江離。
江離像是一匹狼。動作粗暴得恨不得把她撕碎。
俞生忍著疼。沒有抗拒,她隻是覺得心裏一片悲涼,她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
她比誰都清楚,江離對她。沒有愛情。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這場歡愛抽走了她的全部力氣,一夜未眠加上大病初愈。她最終昏睡過去。
江離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心裏忍不住就是揪起來的那種疼。他想伸手摸摸她的臉,又看到她白皙脖頸上昨天晚上被他掐出來的青紫。手還沒有碰到自己就縮了回來。他拉起一旁的被子甩在俞生身上。逃也似的離開了家。
一夜未歸他就是想看看俞生的反應,他想懲罰她,他以為她會難過。和他鬧,這樣他就可以繼續羞辱她。結果俞生卻笑著給他遞過來一杯熱牛奶。
看到她睡在沙發上他就是不高興。看到她放低姿態他還是覺得不痛快,那樣高傲的俞生。仿佛沒了底線,磨平了棱角。
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結果。可是他不開心。
他怕自己心軟,他怕再輸給她。所以他對俞生狠。對自己更狠。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幾乎都是這種狀態。要麼就是江離徹夜不歸。要麼就是回來了冷言冷語。沒有很頻繁的歡愛,卻次次都用力到想殺了俞生。
俞生由最初的難受,變成了麻木。好像一切也沒有那麼不能忍受。
直到那天早上,她吐了兩次。
江離不在,陳阿姨是過來人,先是勸著讓她去醫院,後來才反應過來可能是孕吐。
陪著俞生去了醫院,會吐是因為胃不舒服,可是誤打誤撞,懷孕也是真的,三周半。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麻木的心,好像是重又活了過來。
她不能自己地摸著小腹,平平坦坦的肚子裏,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那是她和江離的孩子。
又奇妙又讓人驚喜。
陳阿姨笑著,原來這小夫妻也不是表麵那麼糟糕:“回去告訴江先生吧,他一定會很開心。”
俞生臉上的喜悅稍微收了收:“不能說,我想親口告訴他。”
她心裏甚至想好了要怎麼給他說,江離這麼恨她,現在有個小孩子,大概他就不會這麼脾氣不好了。
陳姨幫她拎著東西,笑的嘴都合不攏,還不忘叮囑:“太太開心就好。隻是有了孩子,藥就不能亂吃了。”
俞生笑著回道:“我會注意的,過幾天是他的生日,這個就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他。”
眼前的光明,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
可她不知道,有個更大的局在等著她。打得她萬劫不複。
一回到家,她就把自己鎖在了屋子裏。病例什麼都藏的好好的。
心裏都在醞釀著,不自覺地一直在摸著自己的肚子。初為人母的高興和愛情的甜蜜衝散了之前所有的不美好。
那天一大清早她就去找江離,臉上都帶著興奮:“我有個禮物想送給你。”
江離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看得俞生臉上的笑幾乎都掛不住的時候,自己的嘴角才微微咧開。那一刻,仿若曇花一現,卻著實驚到了俞生。
“晚上臨江有酒宴,我會帶你過去。你願意送什麼就送什麼。我確實想知道,你還有什麼戲碼。”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俞生看著他的背影,無數次看著他這麼離開了,他就是不相信她,她能怎麼辦呢。
好在,他們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