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送來的筆墨紙硯,楚雲容和薛如銀兩人各在一邊提筆寫了起來。白葉和林雅涵兩人分站了薛如銀的兩側,一個好奇地低頭看著,一個低聲念詞。
薛如銀下筆緩慢,聽著白葉念的詞句在心中緩緩品味,剛寫了個開頭就不由轉頭看向白葉。
“這……”
“快寫吧。”白葉抿唇,“郡主可是已經寫好了呢!”
話音剛落,楚雲容就放下筆起身繞過去,略微垂下眸子看了眼,也不由揚眉錯愕地看向白葉。
“這詞可真是……頗有風骨……”她聲音越發放輕了,“這詞……”
白葉抿唇,隻道:“與我無關。”
“那這詞……?”薛如銀連忙手筆,抬頭看向白葉道:“我還是不要寫了吧?”
“寫,為什麼不寫,我還想知道後麵是什麼詞呢。”楚雲容笑著道:“再說了,這詞既然是白葉拿出來的,那自然是無礙的!今日這壽宴上,總歸是要有人出風頭的,我可不想出風頭的那個人姓張!”
這話說的直白而露骨,引得白葉都不由看向了楚雲容。
“姓張?”
楚雲容點了下頭,想了想才道:“早兩日我得了消息,太後跟皇上之間似乎……”她把接下來的“不和”兩個字略掉,隻淡淡道:“若是未來的皇後姓張,這後宮可就真的是張家人的天下了。”她畢竟是楚氏子孫,自然不樂意看到張家未來可以隻手遮天。
白葉聞言微微揚眉,下意識竟然想到了死裏逃生的那位節度使陶舒大人。
張家……
這位太後可是還有一位兄長在明州為鎮南王,雖然早年已經跟張家斷絕了往來,可畢竟是太後一母同胞的兄長。想想陶舒差點死在回京之前,可見這位鎮南王定然是有什麼不能外傳的事情被陶舒知曉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乾墨又笑著回來把她們寫好的兩首詩詞給收了去,卻沒有就此放過在這裏多懶的四人,笑著道:“你們且在這裏多懶了有段時間了,快出來,若是沒有郡主和鄉郡一起主持大局,我怕過會兒那些姑娘為了誰的詩更好也要打起來呢!”
“就知道你不會這般輕易放過我!”楚雲容笑著起身,看了一眼白葉三人,笑著道:“那就一起去吧,恰好鄉郡和林姑娘都未曾作詩,到時候倒是可以當個評委。”
“郡主這可是笑話我呢,我雖識字,卻是半點文墨都不通的。”白葉笑著跟上,一旁林雅涵聞言卻隻笑著搖頭,決口不提剛剛那一首《愛蓮說》的詞,隻道:“這詩詞一道,要作好,自然是非得下一番功夫才行。但是品評這種事情,卻無須這般。依著白妹妹平日裏的展現的學時,當一個評委品評一下大家的詩作,也足夠了。”
一旁乾墨笑著道:“正是如此,且白姑娘如今可是禦封的雲林鄉郡,又是白大將軍府的嫡長女,自能夠壓製得住那些別有心思的人。”
白葉聽得她這般說,不由揚了揚眉--乾墨這話若有所指,似乎太後選定的那位張姑娘很是不得眾人喜歡呢。
她雖然這般猜測,卻沒有貿然開口詢問,一行人熱熱鬧鬧進了一旁的偏殿之中,就見著幾個打扮特別出挑的姑娘被圍在中間,旁邊捧哏的人各自稱讚她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得色。白葉看過去,其中兩個倒是在之前見過,還有一個則有些眼生,隻那姑娘眉眼之間卻有些像太後,想來應當就是那位張姑娘了。
她們一行人進去,立刻就引起了眾女的注意,乾墨笑著道:“郡主和薛姑娘做的詩詞我可拿來了,大家一同看看吧!”
“郡主作的詩我相信定然不差,隻薛妹妹卻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第一次作詩,我可要先睹為快!”戴宜蘭早就懶得與那些人一同逢迎,隻笑著上前,“哪一篇是薛妹妹作的,我給大家念一念!”
她倒不是故意為難薛如銀,相反,戴宜蘭是看到了其後白葉的眼神暗示這才如此幫著薛如銀出風頭的。
乾墨笑著把薛如銀那一份遞過去,“你快念念看,我忙著讓郡主和鄉郡、林姑娘她們來評判最好的那篇,竟然都沒顧上看呢!”
薛如銀臉頰微微發紅,雙唇微啟,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說。
一旁張姑娘卻是暗恨被奪去了風頭,笑著道:“我也要看看,薛姑娘究竟做了什麼大作,竟然這般讓乾姐姐兩次三番的去請。”她說著上前伸手,戴宜蘭卻是反應迅速,一個轉身就打開了紙張,大聲念道:“愛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