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可是那些侍衛都在秦長越的身邊打轉,像是瞎了一般,根本就沒有撈她。
楚天闊麵上閃過一抹算計。
等到她嗆了水昏迷,再把她撈上岸,到時候她是男是女自己借著給她換衣服的契機一看便知。
此時,湖上一葉小舟上,忽然一道黑影閃過,有人“撲通”跳入水中。
楚天闊也看見了那人,趕緊對自己的侍衛喊道:“快,快把阿越救上來!”
可那道黑影入了水就像是泥鰍一般,很快就躥到了秦長越的身邊,抱著她往那葉小舟而去。
“這……”曹襄譽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把船開過去!”楚天闊一臉急色。
小舟上熱氣逼人,待不上一分鍾就能熱出一身的汗,可是舟上坐了一男子,在如此熱浪之中,還穿著大氅抱著個暖爐,想來是十分畏寒。
那男子薄唇微抿,抬眼間星眸如洗,端看一雙眼睛已是天人之姿,再看其剩餘五官,更是無一處不精致,周身上下挑不出半分不好看的地方,猶如造物主最神奇的饋贈。
“主子。”剛從水裏爬出來的淩十七站在旁邊,等著男子的吩咐。
男子伸手,觸碰到秦長越的臉,一派冰涼。
“把本王的藥拿來。”
男子手冰涼,直接掐上了秦長越的下巴,還未把那藥放到秦長越嘴裏,忽然見她睜開了眼睛。
像是暗夜裏的貓兒,陡然麵對了陌生的生物,有幾分忌憚,卻並不慌張。
“驅寒的。”男子並不多言,隻將那藥遞到秦長越的嘴邊。
正常來說,秦長越是不該認得他的,可是她前世與他見過麵,自然認得,這人就是裕王,楚鳳歌!
秦長越還未動,楚鳳歌便直接抓起了她的手,在脈上輕輕一按,“你提前吃過藥了。”
聲音裏微有幾分詫異,麵上卻不顯分毫,照舊是清冷如高山雪水,隻微帶幾分虛弱。
張清成說,他的確是在豐州地界遇見了裕王,也幫其解決了一點小麻煩,而後便與裕王分道揚鑣。
這也是秦長越吩咐的,她還不想和楚鳳歌太過於親近。
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她是提前服過藥的,她最畏水,楚天闊今日約她過來她就有所防備,她已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自己前世的愛人。
“是本王多慮了,英明神武如秦將軍,自然是樣樣都提前打算好的。”
楚鳳歌自稱本王,並未隱瞞其身份,想來也是知道,自己已經認得他了。
按理來說今世他們倆還沒見過麵,楚鳳歌張口便喚她秦將軍,看來也是提前調查過她了。
豐州一助,楚鳳歌雖然感激,但到底是存了懷疑。
秦長越笑了一聲,伸手便接過楚鳳歌手裏的藥丸,直接塞到嘴裏,“臣的東西,怎麼能和王爺的比,不過是向來畏水,又受人之邀前往湖心,防著萬一罷了,前幾日臣的下屬在豐州辦事,有幸得見王爺一麵,說王爺鍾靈毓秀天人之姿,今日一瞧,果真是所言不虛。”
楚鳳歌麵上瞧不出喜怒,冰涼的指尖從秦長越的腕上緩緩挪開,泠泠開口,“你那屬下還能說出這八個字?”
秦長越摸了摸鼻子,看來張清成的文盲形象實在深入人心,楚鳳歌不過和他有過短暫接觸,便知道自己剛剛是在瞎扯。
“他的話,恐汙了王爺尊耳,左不過是些個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什麼的。”
楚鳳歌淡淡看著秦長越,不置一言,外頭忽然響起一陣呼喊聲,打破二人沉默。
“裏頭的人是誰!還不速速出來!”
“當今三皇子殿下在此,還不趕緊出來拜見!”
秦長越聽得出來,那是曹襄譽的聲音。